珠翠寶石,備受寵愛……卻竟是一個高階的奴婢!
怪不得說京師簪纓世家的婢女比縣令的嫡女還有派頭,眼前這個天子家的婢女妹妹,就像神仙妃子一般閃閃發光。說她是公主她都相信。
但姐妹才將將團聚,暖和久違的親情都來不及,又哪裡捨得說掃興的話。
那之後,湯媛又去見了姐夫傅瑾年。
雖然她不是真正的湯媛,但用人家身體活了八年,靈魂和血肉早已融為一體,在她看來,鍾離夢就是自己的親姐姐,傅瑾年自然也是親姐夫。
親情跟友情甚至愛情最大的區別就是,你壓根就不用想著如何暖場或者如何瞭解,血脈裡的天性自然而然的就能讓彼此不設防的依偎。
她對鍾離夢如此,鍾離夢對她更是如此,那副迫不及待引薦姐夫的模樣就像尋到了失而復得的珠寶,急著展現給丈夫。
傅瑾年是土生土長的俞州人,高大健朗,膚色微黑,五官倒是清秀俊俏,舉手投足間透著一股剛勁與嚴肅,說話也是一板一眼。
鍾離夢一面擦拭眼角的淚花一面道,“你莫要被他的樣子嚇住,他出生行伍,終日跟一幫大老爺們待在一起,死板的很,可心裡與我一樣惦記你,這些年都是靠他四處打聽。”
湯媛連忙施禮,淚盈盈的口呼姐夫。
這下傅瑾年麻爪了,他是個粗人,哪受過這樣規範的問安禮,只一個勁揮手,一家人莫要多禮。
一家人確實不用多禮。接下來兩日姐妹二人形影不離,湯媛也才知道姐姐為何過了五日才來看自己,原來她已經有了身孕。
此刻才將將滿三個月,也就是坐穩了胎,婆婆才放她出來。
三日後,湯媛親自將姐姐送回楊樹衚衕,坐車也就半個時辰,不算遠。
而鍾離夢早已給遠在他鄉的姑母修書一封,商量為湯媛上族譜等瑣事。在她心裡,湯家無情無義,又不是吃不起飯,竟把好好的女孩賣給人為奴,這等薄情寡恩的人家,還姓湯作甚?
湯媛來到外院正房,恭恭敬敬的叩謝賀綸。
恰好他也正推門而出。
湯媛笑彎彎道,“我姐姐讓我替她給您多磕一個頭。”
賀綸冷漠的掃了她一眼,“備車。”
馮鑫應諾。
主僕二人大步離去,徒留跪在原地一臉莫名其妙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