籠,疊放之後更不能有一絲兒褶皺。”
“殿下的鼻子很靈,但凡出入他館中的宮人內侍除了不能有體臭,更應每日沐浴清潔自身,就連掃地的也不例外。最重要的是不能吃味道重的食物,鳳梨更是景仁宮的大忌。”
湯媛不禁想起親了自己一嘴鳳梨味的賀綸比吃了屎還驚訝!
盧嬤嬤介紹的洋洋灑灑,將賀綸的生活習慣以及一些特殊的忌諱一一的說給湯媛,最後問她記住了嗎?
湯媛點點頭。
“記住便好。”盧嬤嬤也滿意的點點頭,“從今天開始你便住在瑞通館這間廡房吧,裡面都是正六品的標配,有什麼不便之處你大可以過來跟我說。你是正六品的掌儀,除了五殿下駕臨需要你親力親為伺候,平時你只需盯著那些孩子,提點提點他們,莫讓笨手笨腳的人掃了殿下雅興即可。”
說完又似乎想起件事,“是了,殿下午休的時候喜歡放鬆筋骨,湯掌儀在為殿下按摩之前切切記得多淨兩遍手,不得塗抹香膏,就用瑞通館的澡豆清洗即可。”
湯媛臉色變了。
按,按摩?
可她是宮婢啊,這樣給賀綸按摩真的合適?
“怎麼不合適?湯宮人捏肩捏腿的手法在圈子裡一向小有名氣,徐太嬪可是在太后跟前親口誇過你,怎麼到這裡,五殿下還不配讓您屈尊露一手絕技?”盧嬤嬤這句話說的可就很重了。
湯媛連忙屈膝請罪,連稱不敢。
盧嬤嬤面色稍霽,“湯掌儀不必拘禮,你我都是伺候人的,嬤嬤長你幾十歲才倚老賣老的跟你說句體己話。”
“嬤嬤但說無妨,奴婢洗耳恭聽。”湯媛垂眸道。
“湯掌儀面相好,一看將來便是大富大貴之人,可命由天定,運卻握在自己手裡。有的人命好卻不惜福,難免落個悽悽涼涼,而有些人,譬如湯掌儀,生的一副玲瓏心肝,只要看清情勢,哄得主子開心,一朝青雲直上也不是不可能。”
她說的沒錯,湯媛確實是玲瓏心肝兒。
那麼聽到此處,再聯絡之前種種,哪裡還猜不出這些人的真正用意。
卻弄不懂如此大費周章的目的為何,難道僅僅是為了滿足賀綸的私.欲?
實在想不通的東西,她便暫且擱置一邊,想能想通的。譬如賀綸,是她見過的最卑鄙無恥的人。
無恥程度堪比賀纓,不,與賀纓已然不分上下。
湯媛面色微白,垂睫福了福身,“謹遵嬤嬤教誨。”
景仁宮比壽安宮還有賀緘的西梁殿都來得大,而整個瑞通館加上她也就十個人,大家又很怕掌儀姑姑,便自發的對湯媛敬而遠之。這種情況,湯媛就越不能表現出急於跟她們親近的意思,因為她們是她的下屬。
倘若不能先立威再講人情,這些人早晚會對她陽奉陰違。
她已經虎落平陽,若再管不住手底下的人,以後還怎麼在景仁宮混,更不要提混出去了。
是以,湯媛讓她們挨個的自報家門,問了幾個簡單的問題。因她吐字清晰,說話不快,彷彿是一個字一個字咬準了的說,給人一種特別安逸寧靜的感覺。眾人當下對湯媛的緊張感自然也消弭了七八分。
良好的印象即是良好的開端,而人心來日方長,總有鑑真招兒的那一日。
這一夜,湯媛久久不能入睡,並非認床,而是心裡壓著太多事兒,她得一點一點的理清。
她不是個輕易認命的姑娘。
目前比起童.貞,她更關心賀綸還認不認那句只要讓他盡興一次就給她找個正六品羽林衛的承諾。
倘若他認,這就是湯媛走投無路之時的一條退路;反之,她亦會掙扎一條退路,總之死也不能便宜了賀綸。
她連賀緘都沒給,憑什麼給他!
倘若老天爺真要亡她,她寧願將清清白白的自己獻給賀緘一次,了無遺憾的再死。
直至東方露出了魚肚白,湯媛才筋疲力倦睡去,這一睡又是噩夢連連,夢裡她到處跑,皇后和盧嬤嬤緊追不捨,將她五花大綁丟給賀綸,賀綸甩著小皮鞭抽她,問,“還跑不跑了?”
她被打的嗷嗷叫,連說不敢了。賀綸又問還伺候不伺候我?她哭著說伺候。皇后和盧嬤嬤才露出笑容,將門一拉,餘下黑洞洞的空間,就在這漆黑的空間裡,賀綸傾身壓了下來,疼的她慘叫一聲,哭著醒來,下面淌出一股暖流。
噩夢把她大姨媽都嚇出來了,整整提前了七天。
這日上午,湯媛平靜的當值,所謂當值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