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說罷,正要擺手令她離去,目光掃了一眼一旁的沈離光,忽地出聲。“離光,你送送她!”
這聲一出,不單是葭葭,便是沈離光也目露錯愕之色,那方才低頭修身養性的尹風也不再修身養性了,就這般跳了出來:“師、師尊,你讓離光送、送……”
“不讓他送讓你送?”妙無花抬眼瞟了他一記,“且先能將話說清楚了再說吧!”
葭葭:“……”
妙無花特意讓沈離光送她,這太阿峰巴掌大的地方,她便是閉著眼睛。也不會迷路,妙無花此舉。也委實太刻意了一些了,葭葭神色古怪的看了一眼妙無花,又看了一眼同樣錯愕的沈離光,卻什麼也未說,低身行了一禮,同起身的沈離光向外走去。
這一百步,委實行的古怪,葭葭行了幾步,便回頭看看沈離光,看看沈離光,又行了幾步。
“莫看著我了,我亦不知是怎的回事。”沈離光淡淡的解釋道,“也不知師公他老人家想要作甚?”
“哦。”葭葭點了點頭,只是那雙明目中卻寫滿了不信,分明是在問“是麼?”
或許是那雙瞳子表現太過明顯,沈離光一向無甚表情的面上現出了幾分尷尬之色,動了動唇,還是忍不住解釋道:“我當真不知他要作甚。”
得了葭葭又一聲應下,沈離光腳下加快,短短百步的時間,硬生生的用了比往常快一倍的時間完成了。
將葭葭送出臥禪谷,沈離光連寒暄也無,當然,葭葭也從未見過他與人寒暄,轉身便走。素日裡他也是這般不發一言便走的,可卻從未有過一次如此的狼狽。
葭葭想了想,半晌之後還是搖了搖頭,亦不去想妙無花到底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只是有了妙無花的查驗,這下大抵能夠徹底穩了顧朗的心了,葭葭心道。
正低頭思忖間,卻聽有人自前方出聲詢問:“你怎會與沈真人走到一處?”
葭葭抬頭,一見來人,便彎起了唇角:“師兄。”
但見前頭的顧朗疾行數步,行到她的跟前,目光卻越過她,看向她的身後,口中忍不住出聲問道:“他做什麼如此行事匆匆?”好似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一般。當然後一句顧朗沒有說出來,只是心中頗覺的怪異而已。
“妙真人令得沈真人送我一程。”葭葭答道,說到這裡,頓了一頓,柳眉一揚,“妙真人亦說了,我無事,你且放心好了。”
“嗯。”顧朗點了點頭,卻依舊蹙眉,看了她一會兒,便忍不住出聲喃喃,“臥禪谷你又不是不認得,何須特意送行?”
葭葭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不知道。
顧朗亦知再問下去,恐為不美,便未再繼續問下去,二人轉身向雲開書院的方向行去。
此番葭葭因有了秦雅的特批,暫且不用離開崑崙,但顧朗等人卻不便久留了,需得去前方迎敵,那從崑崙逃出去的那位糾結了一幫道魔混雜的修士,在神州各地挑釁,人修自結隊伍,與那一幫道魔混雜的修士亦有過多次相交。
論實力,除卻那魔頭之外,那群道魔混雜的修士著實並不算得多麼厲害,可奇就奇在,這群修士哪怕被打的只剩一縷元神,不久之後,又能重新出現在了戰場之上。
據稱,這就是那人的永生之道。葭葭思及此,眉頭不由皺了起來:這樣的人,早已超出了一般的認知,不,與其說是人,不如說是怪物的好。
至少葭葭以為那些人,就是怪物。
這般一想,便不由自主的想到了蕭白夜,思及這樣一個清高自傲的人,不久之後也會變成這般一個怪物,葭葭忽地生出了幾分不忍,但卻也無可奈何,想來崑崙在確知他叛變許久之後才將他叛出崑崙的事蹟抖落出來,亦是知曉行至至今,亦不是他所能夠控制的了,明知那主上便是幕後的黑手,一步一步,逼得他行至如今的地步,卻也無可奈何,只因,要得一線生機,除卻那人能夠給他,天下再無人有這個能力。這等痛苦,想來不會比起崑崙修士對得知他背叛時的痛苦少上幾分。
這樣的永生之道,哪是修士所求的永生之道?分明是個怪物。
葭葭思及此,便抬頭問顧朗:“你可知被困在九龍禁地那人到底是什麼來歷?”
顧朗鎖了鎖眉頭,點了點頭,卻又搖了搖頭,半晌之後,這才緩緩開口道:“到底是數十萬年的怪物了,現今天下的修士,沒有誰比他活的更久了。我知道一些,卻知道的並不清楚。”
葭葭豎起耳朵,聽了起來。
“此人活躍於我崑崙創派祖師宋遠山時期,據說是當時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