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與他二人早已是並肩的修為,是以算得平輩了,自不用再向先前一般行禮了,打個招呼便是。
那二人回應了兩聲,便眼觀眼、鼻觀鼻的坐在一旁。不說話。
“顧朗傳訊於我。你受了不小的驚嚇。不知可讓本座看上一看?”妙無花說著伸出了手。
雖是問話,不過這其中卻不容她拒絕。
當然葭葭也無什麼好拒絕的,自是伸出了手。一手搭上她的主脈,一股面潤無極的靈力湧遍全身,葭葭靜靜的站在那裡,半晌之後,妙無花終於收回了手,淡淡的搖了搖頭:“無!並無不妥。”
葭葭點了點頭。口中道謝:“多謝妙真人。”她亦察覺不出自己哪裡不妥來,此番,似乎是顧朗多慮了,葭葭心道。
“本座不得離山,是以倒是令得你被蕭白夜帶走這麼久。這是本座的不是。”妙無花說道。
葭葭挑了挑眉,眼中閃過一絲詫異:妙無花身為崑崙首屈一指的出塵大修士,著實不必特意來擔憂一個出竅後輩的事,居然還何必那特地向她解釋了一番?
葭葭不知妙無花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要,倒是記起了什麼,復又向他道謝:“當年妙真人所贈弟子的一抹硃砂之力。此番救了我等一命,弟子還需真人道謝。”
卻見妙無花搖了搖頭:“那個不算。”
“……”葭葭吃驚的睜大雙目。看向妙無花,雖未說一字,面上的驚訝卻是一展無遺。
“本座說過,欠你三個人情,還剩兩次。”妙無花眨了眨眼,目中無波,倒是難得好心的提醒了一番葭葭。
葭葭:“……”此事她早已忘卻了,此番被這麼已提醒,自己倒是生出了幾分尷尬,不過,看始作俑者——妙無花,他似乎面上並無什麼尷尬之色。
目光一掃,順帶便掃到了一旁的尹風與沈離光,但見沈離光面上是與妙無花一般無二的毫無表情之色,倒是尹風,面上略略的現出了幾分尷尬之色,坐在妙無花與沈離光中間,摸了摸鼻子,略有幾分無奈。
崑崙的五位長老,秦雅是她師尊,自是不必再提、而她與燕錦兒的關係同樣匪淺,便是如今她佈置陣法用的手法——移花接木手,便是自她那天機殿中流出的,對於自己,燕錦兒似乎總是多有幾分縱容的,這一點,不說心思謹慎的葭葭,便是大大咧咧的展紅淚亦早已察覺出了。
其實對於燕錦兒對自己的縱容,葭葭除了感激之外,還有幾分怪異的,似乎只有單純的燕錦兒極喜歡她這個小輩能夠解釋。自一開始,她以為是因為那次出手打破了她與風毓的比試,燕錦兒對師尊的忌憚,是以有意縱容,而後便是她看了天機殿不外傳的秘法,燕錦兒卻除了告誡,什麼也無。燕錦兒於她,可當真算得半個師尊,似乎可解釋為惜才。但僅僅是惜才,便能叫她這般縱容於自己麼?再如何惜才,葭葭亦是名不正言不順,並非師承於她,她卻從未對她說出什麼不得在外人面前展露的話,確實已至縱容的地步。
燕錦兒暫且不提,至於宋無暇,素日裡話語不多,是個第一流的劍修,亦是個典型的劍修,愛劍成痴,那藏劍峰上的有容道場,便是他的地界。還有一位李樂山,雖與師尊關係有幾分古怪,但到底素日裡也算是有過相交。
但尹風,此人承了明昭峰不留權勢之風,卻與妙無花、沈離光並非算得一類,比起這二人的淡然,尹風似乎更多了幾分人氣,對於尹風的印象,葭葭記憶最深的,還要屬築基時門派之上了,其後偶爾得見,每每都是被燕錦兒的伶牙俐齒氣的口吃,結結巴巴的,令人發笑。
不過也正是因此,每回他一急便口吃,似乎輪到五長老談事之時,便不敢多言,當然就算多言,也是說不清的。
“多謝妙真人。”氣氛尷尬的厲害,葭葭抬手道謝,笑著擺了擺手,“那什麼人情,葭葭根本什麼都不知曉,全憑真人自己……”
話未說完,便被妙無花打斷了,一雙清目淡淡的看著她:“兩次!”
葭葭:“……”
“師尊,你莫、莫說了,尷、尷尬的厲害!”尹風愁眉,略有些急迫的擺了擺手。
卻見妙無花轉頭瞥了他一眼:“尹風,為師教你的修身養性呢!外物如何,與你何干?”
“是、是。”尹風被這般一說。低下頭來。倒是雙目掃了一眼葭葭。這才未說什麼。
在這般的三人面前呆久了,委實有些侷促,葭葭這般想罷,又見妙無花似乎無話可說了,便抬手向妙無花行了一禮:“弟子先行告退了。”
“也好。”妙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