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郗徽好看的眉,擰在了一起,盯著眼前的青菜,又看了看訾槿毫無妥協的模樣,竟然真的將菜含進嘴裡。
訾槿得意地“嘿嘿”一笑:“小白兔,白又白,愛吃蘿蔔愛吃菜……”歌未唱完,便看到獨孤郗徽臉色青白交替,嘴裡的青菜吐也不是,吞也不是。
訾槿縮了縮脖子,方才憶起自己的身份,連忙回到座位坐好,偷偷地抬眸,卻看見獨孤郗徽神情古怪地盯著自己。她心虛地抬起頭:“我這是為你好,你與他人不同,向來身子弱,又不愛吃菜……”
訾槿愣在當場,她不明白自己在說什麼。這些話怎就如此地隨意就說了出來,再說自己雖知道獨孤郗徽挑食挑到變態的地步,但絕對不知道獨孤郗徽體質不好,這話是從何說起的?從何說起的?
獨孤郗徽震驚地看向訾槿,似是無意識一般一點點地嚼著口中的菜,眸中迷茫一片,直到一棵青菜全部吃完,眸中才漸漸地清明,慢慢地染上了一層濃重的怒氣。他猛地起身,凌厲的看向樓爍。
樓爍上前一步,跪了下來,無懼地迎上獨孤郗徽殺人般的目光:“屬下並未妄論主子是非,還請主子明察!”
獨孤郗徽回頭看向訾槿,目光如刀如炬,看得訾槿水深火熱。
訾槿孬種地縮了縮頭,斷不敢說是自己好似原本就知道:“這個……那個你的面板過於的……白,我自小看過幾本醫術……並無他意,你若不願……我下次絕不會多說,我向……嗯嗯……我向魚落保證行不?”
獨孤郗徽聽到魚落二字,那滿腔的怒火,似是瞬時被澆滅。他斂下眼眸,又坐回了原地,端起桌上的碗,怔怔地看著碗中的青菜。
“徽兒,你自小體弱和他怎比得了?你若多吃青菜,長大了定出落得比他好看百倍,來,乖徽兒多吃一點。”女子盈盈巧笑,聲音溫柔得如一潭春水。
獨孤郗徽猛地扔了手中的碗,頹廢地癱在椅上,緊緊地閉上雙眼,好看的眉擰到了一起,似是嚮往,似是回憶,似是傷痛。
訾槿嚇得從椅子上迅速地起身,猛地跳遠了一步,求助地看向樓爍,樓爍視若無睹地跪在原處。
僕人們在樓爍眼神的示意下,進進出出將桌子收拾個乾淨放上了茶點。獨孤郗徽仿如睡著一般,閉上雙眸靠在椅上。
眾人都退了去,獨孤郗徽卻無睜眼的意思,樓爍在一旁,跪得相當自得。訾槿再次領教了無妄之災的苦頭和獨孤郗徽的喜怒無常,自是不願多呆。她呼吸緩慢壓住胸口的疼痛,一點點地朝門口挪去,生怕被二人注意到。
眼看門一點點地近了,訾槿喜上眉梢,幾乎是摒住呼吸地一點點地挪去。
“拿酒來。”獨孤郗徽眉頭緊縮,輕聲呼道。
樓爍猛地抬頭,看向獨孤郗徽:“此時正值春季,主子身有頑疾,自是不該飲酒。”
“拿酒來。”聲音微微加重,不容抗拒妥協。
訾槿定在原處,不敢多動,生怕被二人注意到。
樓爍一眼看向訾槿所站的方向,朝訾槿使了使眼色,訾槿頭搖得如撥浪鼓一般。
樓爍微微一眯眼,威脅地瞪了瞪訾槿。
訾槿昂頭朝天輕“哼”了一聲,繼續往外挪著:鑑於你多次視而不見、見死不救、落井下石、幸災樂禍,傻子才會為你,插自己兩刀。
樓爍輕輕搖頭,信手扔出了一個不明物體,正好打中訾槿的欲出門的腿。
訾槿不及防備,猛地朝前衝了兩步,“撲通”一聲,跌倒在獨孤郗徽的正面不遠處。她懊惱地趴在原地看向滿眼笑意的樓爍:小人!徹底的小人!
獨孤郗徽睜眼,瞟了一眼趴在自己的面前一臉痛苦的訾槿:“去拿酒。”
訾槿立即地起身,臉上的笑容異常謙卑獻媚,點頭哈腰:“是是是,我現在就去,立即就去,馬上就去。”話畢立即朝門外跑去。
“回來。”獨孤郗徽睜開雙眸,看著訾槿逃跑一般的背影,心中頓時憋悶不已,本想著她定會勸阻自己,未曾想她這副唯恐不及的模樣,真真讓獨孤郗徽說不出的氣惱,卻又不知該如何發作。
訾槿定在原地,緩緩地回頭,做出最無害的表情,生怕被殃及池魚:“還要拿別的嗎?”
獨孤郗徽無波的眸子,染上了薄薄的怒氣:“不必!”
訾槿轉身狂奔,一口氣跑到了走廊的盡頭,一屁股坐在扶欄石凳上,揉著胸口喘粗氣,良久才平復胸口劇烈的疼痛。
燼陽公子固然可怕,但是自己對他的態度也太詭異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