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郗徽又結實地捱了一個雪疙瘩。
獨孤郗徽琥珀色的眸仁露出幾絲笑意,佯裝惱怒地抓起地上的雪,學著訾槿的樣子,捏了起來,在這期間又被訾槿砸中了兩下,獨孤郗徽抓起雪朝訾槿追去:“看你朝哪跑!”
訾槿用披風擋住獨孤郗徽的雪球,將自己的雪球反手丟了出去,正中紅心。訾槿囂張地大笑著在園子亂竄,順手之時再次抓雪。
獨孤郗徽幾次吃虧,已變得圓滑不少,知道巧妙躲閃。但無論他打哪,訾槿總能用那厚重的毛皮擋住,而訾槿每次都會準確地把雪球砸在自己的臉上。
獨孤郗徽看緊了訾槿的逃跑路線,身形一轉猛地擋住了後路,訾槿的腦袋結結實實地捱了一下。
“不準用輕功!不準耍賴皮!”訾槿被砸中後,逃跑時還不忘尖叫。
“那你不準再砸我的臉,否則……你!”獨孤郗徽話未說完,俊臉上又結實地捱了一下,臉色頓時鐵青,他狠狠地捏著手中雪球,“我饒不了你!”
“哈哈!來呀來呀!怕你啊!”訾槿嘴上這麼說,小腿卻跑得遛快。
一個快速的雪球呈直線型飛來,訾槿尖叫一聲,猛然臥倒:“不準用內力!”抬眼時,看見一雙黑色的靴子。
訾槿順著靴子一點點朝上看去,純黑色的毛皮袍子,亮金色的腰帶,腰間掛著一塊比較眼熟的玉佩,斜飛眉,丹鳳眼,挺鼻薄唇,以一根白色絲帶系在腦後的長髮。
君凜凝視著趴在自己腳下的訾槿,鳳眸中瀲灩著一泓溫潤,喜悅的漣漪輕輕盪漾,他緩緩地伸出手去欲拉起訾槿:“你……”
訾槿一臉的驚愕,慌忙起身退後兩步。
獨孤郗徽緩緩放下了拿雪球的手,臉色陰沉地看著園門口不請自來的人,門口的守衛是該換了。
君凜看著訾槿一步步地後退,眸光一點點地黯淡下來,緩緩地垂下頭。一陣勁風撲面而來,君凜反射性地躲開,不解地抬眸望向訾槿,卻見訾槿嘴巴半張,瞪大了雙眸,還未來及收回的手哆嗦地指著自己的身後。君凜轉臉看向身後,卻見安樂王一臉雪花,臉色異常陰沉地看著訾槿。
訾槿猛然尖叫一聲,跳起來,朝後跑去:“獨孤救命!!”
安樂王快步追了過去,盛怒之下,卻又被兩個雪球砸中了臉,只見獨孤郗徽捏著雪球對安樂王陰陰地一笑,笑意未收,卻被遠處突來的雪球再次砸中了腦袋。獨孤郗徽大窘,惡狠狠地瞪了訾槿一眼。
訾槿躲在假山後面,跳腳道:“瞪我幹什麼,還不快把那個安誰誰趕出去,這可是你的地……噗……”訾槿話未說完卻被人側臉的一個雪球砸個正著。她緩緩地側臉,卻看見君凜安好地站在原地,那臉上的得意的笑容怎麼也藏不住。
“好你個死豬……呃!如今還想欺負我!”訾槿狠狠地捏著雪球,又連中兩球。她側目看向安樂王的方向,只見一超大雪球迎面而來,正中面門。訾槿跳起來拍打著臉上身上的雪:“獨孤!給我報仇!”
“好說好說!”獨孤郗徽淡然一笑,反手朝安樂王丟去。
安樂王眼底閃過一絲歡愉,抓起地上的雪,夾帶內力朝獨孤郗徽扔去,大有公報私仇之意。
訾槿躲在假山後面捏著雪球,剛伸出半個腦袋,便被流彈砸個滿堂紅。訾槿揣著捏好的雪球,一點點地朝假山外圍爬去,對著君凜連出數枚,戰績頗斐。
君凜見訾槿的雪球飛來也不躲閃,背過身去接了下來,手也不閒著,得空時朝訾槿丟去,每次總是差了那麼一點點。訾槿越戰越勇,見君凜如此不濟,自是不甘龜縮於假山之後,快步跑了出來,乘勝追擊。
一時間,小小花園雪球四處飛,時不時傳來訾槿的尖叫聲和不同的悶笑聲。
“啊!不準用輕功!……噗!又偷襲!”
“……”
“誰啊!不準用內力!疼死了!”
“……”
“豬頭太子!你還認死理了!那麼大的園子又不是我一個!一直盯著我有意思嗎?……噗!噗!……沒完了還……!”
夕陽西下天已漸漸地暗了下來,外面的雪球漫天飛舞。訾槿靠在假山後面,搓著凍紅的手,漆黑的眼底是一片讓人窒息的陰沉。她縮了縮身子用半溼的披風將自己緊緊包裹住,將臉埋在雙膝間。
“為何躲在這裡裝死呢?”不知何時,安樂王已站在了訾槿的對面,他居高臨下地看著訾槿說道。
訾槿猛地抬眸,眼圈通紅一片,慌忙遮掩,還是被安樂王逮了個正著。
安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