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米以外的螞蟻都能拍得到。剛才我爬在實驗室前面的假山上,把室內的血案現場拍得一清二楚,要不是被那兩個臭保安發現,我一定還能多拍幾張。”
“不過——”李楠的本來燦爛的臉忽然變得陰沉起來,“老實說,拍那具屍體的時候還真是挺嚇人的。他的臉在鏡頭裡實在太清晰了,清晰得似乎一伸手就能摸到。”
李楠舉起手在空中比劃了一下,原楓看到她的手在寒風裡微微有些發抖。
“特別是——那雙半開的眼睛,我在鏡頭裡看它們時,它們好象也在凝視我,我甚至能感覺到那雙眼睛裡流動的冷冷的光芒。”
李楠的話音戛然而止,雙唇竟略微有些發顫。她下意識地拍了拍心口,本來就白皙的臉比之前更白了,嘴唇上的血色也褪去了很多。
女孩子畢竟是女孩子,膽量總是小一些。其實別說是眼前這個纖弱的女孩子,就算是入行一兩年的刑警看到一些特別恐怖的兇殺現場,也難免會心驚肉跳。原楓這樣想著,試圖找些話安慰一下李楠。
正在此刻;原楓從李楠眼睛的反光中看到了一個人向他們走來。
血色草莓 (7)
第六章
重案組組長夏健川象突然從空氣中跑出來一樣,出現在他門面前。他板著臉把問訊記錄本扔給了原楓,沒好氣地說:
“找你老半天了,你倒在這裡悠閒,快跟我查案去!”
夏健川面無表情地瞟了李楠一眼。
原楓有些尷尬,接住記錄本同李楠打了個招呼跟上了夏健川的步伐。走了十幾步,原楓回頭望了望,李楠站在原處沒走。見原楓轉過臉,李楠對他微笑了一下,雙眼亮閃閃的,簡直能汪出水來。原楓嘴角欠了欠,算是回禮了,隨即轉過身輕輕嘆了口氣,加快步子向前走去。
胡步平的辦公室裝修得頗為豪奢,乍一看倒象政府要員或是企業老總的辦公地點。夏健川與原楓一進去便有一名訓練有素的年輕女秘書迎了上來,端茶看座,非常客氣殷勤。
夏健川象徵性地呷了口茶,然後開門見山問起了有關案件方面的問題,胡步平也是有問必答。原楓在一旁絲毫不敢懈慢,記錄得不亦樂乎。胡步平也確實事務繁忙,一會兒有人請示,一會兒接聽電話,在原楓看來,他倒不象副校長,反而更象一把手。
過了將近一個小時,夏健川斷斷續續地問了不少問題。原楓覺得都是些無關痛癢的問題,而且胡步平的回答也是浮於表面,對破案毫無實質性的幫助。原楓有些不解,難道真正的破案就是這樣嗎,做些沒有實際意義的問答,程式化的進行些記錄,簡直就是浪費時間。
一小時之後,原楓跟著夏健川走出了辦公大樓,他顯得有點無精打采。
夏健川接了個電話,他皺起眉輕聲罵了句:“媽的,麻煩都擠到一塊兒了!”他頓了頓又對原楓說道:“原楓,你回局裡的時候把筆錄帶過去,我還有急事先走。”說完,轉身急匆匆地走了。
原楓目送著他遠去,然後低著頭沿著長長的臺階逛下來。
“喂,怎麼垂頭喪氣的?”
原楓抬頭一看,李楠正立在一棵大樹旁笑眯眯地望著他,他很感意外。
“你——你還沒走啊?”他囁嚅道。
“你很希望我走掉嗎?”
“不,不——”
“沒想到你竟是警察。”忽然,她又好奇地問道:“剛才詢問胡校長時記的筆錄,能不能借我看看?”
“都是些無關緊要的談話,我白忙活了一場,手都快脫臼了。”
原楓邊捶打臂腕邊把筆錄遞了過去,李楠一頭埋了進去,邊走邊瀏覽起來。或許正是這種敏感的好奇心才會讓她選擇了記者這一行業吧,原楓想著,獨自笑了笑。
“原楓,你說老張頭自殺和他殺可能性哪一個大些?”李楠瀏覽了幾頁,問道。
“這個我也說不準,因為現場也沒讓我進。”原楓頓了頓,顯得有點無奈。“就我個人想法,自殺的可能性是有的。從剛才詢問中瞭解到,老張頭好象沒有任何親人,而且平時不善與人交往,有可能因心理抑鬱而自殺。不過,聽組長口氣,那個學生肯定是被謀殺的。”
“那當然,有誰會把自己心臟挖了再藏起來。”李楠抬了抬頭說道。
“什麼,心臟也沒了?”原楓驚訝地張大了嘴巴,這是回想起了當時見到的那具屍體白布上確實有一大片血跡。
“太可怕了,現實中竟然真有這麼殘忍的殺人兇手,而且還出現在校園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