歉,但是我挺高興的,真的,每次您掐完,哥哥都會陪我很久。”魚悅像閒聊一樣坐到她身邊陪她聊天。
“出大事了,出大事了。你知道嗎?”雲傾童四下看著萬分緊張,她到處找著什麼,她先是在花園裡翻騰,接著跑進屋子,不久,她竟然拿著一把剪刀跑出來,周圍的人有些緊張,隨景深想去奪那把剪子,魚悅卻衝他們笑了下:“沒事,她不會做什麼的。”
果然是那樣的,雲傾童跑到魚悅面前很認真地叫著,就像個慈母:“吱吱啊,對不起,媽媽對不起你,知意是媽媽的一切,媽媽不能失去知意,隨家不能沒有知意,吱吱啊,一會進去了,不管別人說什麼,你要點頭,記得嗎?要點頭!”她一邊囑咐,一邊要再次,再一次地去剪魚悅的頭髮。當她伸出手的時候,她突然停住了。
“孩子?你的紅痣呢?你那個漂亮的記號呢?你出生的時候,他們還說呢,多好看的孩子啊,還帶了記號呢,怎麼也丟不了,走到哪裡也能找到。”她很認真地看著魚悅問。
“是啊,哪裡去了呢?其實,真的……丟了呢。”魚悅嘆息了下,站起來,伸出手,慢慢地從她手裡拿過剪刀。
“您彆著急,知意沒丟。”他拉著她的手慢慢向屋裡走。
“真的?”
“我看到他了,沒丟。”
“又騙我的,都騙我……”
雲傾童嚎啕大哭,魚悅伸出手,拿出手帕,慢慢幫她擦眼淚:“真的,沒騙您,我去幫您找,找到了,我就告訴他,他有個全世界最愛、最愛他的媽媽,他的媽媽為了他,都急死了,所以,您不要難過,我保證,一定好好地帶他回來,他還小,只是賭氣了,就沒回來,也許是迷路了呢?安心,您在這裡等著,別傷害自己,也……不要去傷害別人的孩子,因為別人的孩子,他們的父母也很愛他的,所以,您安心等著,我去幫您找。”
雲傾童跟著魚悅慢慢進了屋子,過了很久,魚悅一臉平靜地走了出來,隨伯祿他們都走到他的面前,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有些事情,那些年每天都在發生,他們不是也在裝不知道嗎?面對這個人,大家無言以對。
“她睡著了,以後儘量別刺激她,對她好點,她……挺不易的。”魚悅看著自己的父親。
“只是……對不住你。”隨景深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魚悅笑了下,這一刻從心裡,他倒是真的放下了:“也沒什麼對得住,對不住了。我現在也有家,也要為家人做一些違背自己意願的事情。”
“那麼,告辭了,各位多保重。”魚悅衝這一家子人,點點頭,轉身離開。他想,也許找到那個人,他會送他回來,親自送,這裡有人因為他已經瘋了。
回去的車上,榔頭一直很沉默,沉默後,他哭了,哭得無比難過,魚悅有些啼笑皆非地看著他:“這麼大的人了,你哭什麼?”
那人嗚咽著:“老子難過,不行嗎?你怎麼過來的啊?”
魚悅看著他:“就過來了唄,小時候的事情,誰能去記那麼多。好了,別哭了,都過去了,我早就不想了。”
榔頭止住眼淚,恨恨地來了句:“那家人,以後都不要和他們來往,立刻脫離他們,今後再也不回去。”
魚悅敲敲他腦袋:“你真傻,你覺得,我還能回去嗎?其實,早就回不去了,擦擦你那鼻涕吧,真噁心。”
榔頭突然伸出胳膊,緊緊把面前這個人抱在懷裡,這是他第二次擁抱他,充滿錐心刺骨的疼惜:“我不會叫你受一絲一毫的委屈,我發誓。”
魚悅沒有說話,他就這樣被他抱著,安靜地閉著眼睛。榔頭的擁抱,結實,實在,充滿踏實感……
……………………………………………………………………………………………………………………………………………………………………………………………………………………
慵懶初夏的蟬鳴
夏日,花椒種植的蔬菜已經掛果,青色的還不能吃。這是一個普通的清晨,遠在小店市療養院的一位看門人,把那隻叫花花的貓兒郵遞過來。走的那天,大家到處找著花花,可是花花不知道去那裡走親戚了。當時,大家這麼想,也許,花花不想離開吧。
看門人說,花花一直在他們的房間四處找尋著,叫得聲音悽慘,象哭一樣,於是,輾轉著,花花被送到了家。
今天,是包四海的家長會見日,榔頭穿了一套從來沒穿過的衣衫,西裝。
“悅(很奇怪的稱呼,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