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用眼神交流,只是很小的細節或者微小的動作,他們就能明白對方要什麼。
三個月了,所有的人都在猜想他的來歷,他有時候就像影子,會突然消失個幾天,過幾天他又會溼漉漉地不知道從哪裡鑽出來。隱約著,有些人也猜想這個人不是人類,可是這個答案實在太匪夷所思。魚悅把他保護得很好,他的方式很簡單,幾乎寸步不離,任何人都無法把他們其中一個拉開獨處,剩下的就更加不用說。
一聲清脆的撞擊聲,榔頭微微抬頭,聲音的來源是魚悅的手腕。
“那是什麼?”知暖好奇地看著魚悅裸露的胳膊,他的胳膊上戴著兩隻類似於女人戴的玉鐲子一樣的東西。說是鐲子,這兩隻東西比鐲子大得多,看材質,好像是藍色的寶石什麼的,剔透得很,藍汪汪的兩隻在陽光下閃著奪目的光芒,漂亮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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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號
大限
痛苦世界的門關上了,鬥爭已經結束。走出了戰場,他望著燃燒的荊棘在黑夜中熄滅了。荊棘的火光替他照著路的時候,他自以為差不多到了山頂。可是從那時起,他又走了多少的路,而山頂並不見得更近,現在他才知道,即使永遠走下去,也到不了那裡。
……………………………………………羅曼羅蘭
魚悅舉起手鐲,兩隻東西互相撞擊,發出叮叮噹噹悅耳的聲音,他笑笑:“恩,他怕找不到我,所以給我帶這個。”
“呀,真漂亮。以前從來沒有見過,是寶石?”沒有女人能拒絕這麼美麗的首飾。
魚悅笑笑搖頭:“恩,是記號,我去任何地方他都能找到我的記號。”
榔頭咳嗽了兩聲,帶著一絲調侃:“嘿,月光,你看,知暖每天都給你買魚乾,還有我啊,每天到處給你找好吃的,這麼好的記號也送我們一個唄。”
月光不懂,帶著疑問看看魚悅,他不會和別人交流。魚悅抓起他的手,無聲地張了幾下口型,月光終於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轉身向臥室跑去。
“他去哪?”榔頭看著月光的背影問。
魚悅把袖子放下,擋住那兩隻鐲子:“恩,他喜歡你們,所以也送你們禮物。”
“啊……真是難得,他終於承認我們了,三個月了,可真不容易啊!”他這是發自內心的讚歎。三個月了,一開始,月光連眼角都吝嗇給任何人呢。
“我聽著榔頭哥哥這話怎麼酸溜溜的。”知暖捂著嘴巴笑。
榔頭尷尬地把頭扭到一邊,原來他以為這個世界,最起碼在這個地方,除了他沒有人能夠懂得魚悅,現在看來,他有一種拳頭打到棉花裡的感覺。魚悅離他的世界依舊很遠,很遙遠。
“哥,媽媽說,希望你能回去過樂神節。”知暖看著魚悅高興,小心地提了一句。
魚悅沒有回答妹妹的問題,眼神看著月光消失的方向,帶著一些擔心的語調說:“是不是又碰倒了什麼,怎麼還不回來?”
榔頭看小丫頭有些尷尬、大眼睛裡有些水漬要溢位的樣子,他拍拍她的腦袋:“去看看。”
知暖站起來,拍拍裙子上的草:“恩。”
看著小丫頭快速離開的背影,榔頭慢慢說:“何必呢。只是叫你回個家而已,我那個水性楊花的媽和我還不是相處愉快嗎?經歷了那麼多,還有什麼不能原諒的呢?”
魚悅調整了下輪椅的角度,彎腰把榔頭掉在地上的毯子輕輕撿起。他的傷勢和榔頭不同,榔頭至今不能彎腰。
毛毯帶來的暖和叫榔頭舒服了許多,魚悅直起腰:“從離開那裡,世界就不同了……我不想回去被利用,我一個人無所謂,加上你,加上月光,我賠不起,任何一個我都賠不起。”
榔頭的眼神流露出一些溫柔的顏色:“你在擔心我?像以前一樣?”
“恩,像以前一樣,甚至比以前更加擔心。”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榔頭鬆了一口氣。最近他總是在做夢,夢見那個人帶著這個人無聲無息地從生命裡消失,接著永遠找不到了……
“伸出手。”魚悅笑眯眯地看著全然放鬆的榔頭。
“啊?”榔頭不明白。
魚悅小心地從輪椅一邊的包包裡拿出另外兩隻一模一樣的藍色鐲子,他幫榔頭小心地帶好:“這啊,並不是任何寶石,是一個人的思念。很久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