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張氏周圍人把關得嚴,但他掌握著府中權勢,想要下個藥粉還是很輕易。但他惦記著江敏給他的親情,雖然不喜歡張氏,但想到他肚子裡的孩子,到底還和他有一半的血相同,最終還是沒忍心下手。
張氏的肚子很爭氣,一生便是個女兒。雖然身子骨羸弱了些,但還是足夠讓江敏喜不自禁,連擺了許多日的宴席。
江孟真靠在郝澄的懷裡,語氣幽幽地道:“當時我的母親常常念著父親的好,對我也不算差。但直至她得了一個女兒,便開始把我視作眼中釘肉中刺,彷彿我會害了她女兒一般。”
江敏是個耳根子軟的,沒什麼本事,在倚仗能幹的兒子的時候,對這兒子又有幾分忌憚。特別是在張氏生了一個女兒之後,她更是不安。因為大夫說過了,張氏身子骨不好,生了這個很可能再懷不上孩子,江家向來子嗣單薄,她很有可能這輩子就這麼一個女兒。
江家的一切都是要留給兒子的,江孟真那麼愛財,成年沒多久便迫不及待地把生父的錢財握在手裡,又牢牢的把握府中管事的大權,顯然是個權利慾很重的男人。
張氏又成天的在她面前吹耳邊風,大致就是憂慮江孟真會為了繼承者江家,而謀害了自個的親妹妹。
郝澄摸了摸他的頭頂視作安撫,江孟真的頭髮很細軟,也不像那些塗脂抹粉的男子愛抹油膩的頭油,摸上去幹乾淨淨的很清爽。
她輕聲地問:“然後呢,他就為你找了一場糟糕的婚事嗎,你母親就這麼同意了?”
江孟真換了個坐姿,以便自己能夠靠得更舒服:“她自然是同意了的,怕我害了她的寶貝女兒,便迫不及待的想將我嫁出去。我原本是想聯絡外頭的那一些人,但信件被人截了。也不少沒有想過豁出去破罐子破摔找一個,卻又擔心更糟,興許是因為我還是貪戀那榮華富貴,當時到底是沒有那個勇氣。”
他這話說的自嘲,郝澄卻用手抵住他的唇:“你自然是好的,是他們逼你。”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除非無父無母,不然自由戀愛只會被當成私相授受。高門大宅規矩又多,江孟真若是女子還好,他是個男人,若是壞了名聲,難以混下去的也是他。
江孟真當時才十七八歲,她十七八歲的時候還是個高中生,父母連早戀都不允許。在她看來,江孟真已經很了不起了。攤上那麼個偏心眼的孃親和壞心眼的後爹,有顧慮也是難免。
江孟真又道:“出於種種原因,我最後還是嫁了張氏選的婚事,明面上他挑的人很不錯,沒有房裡人,年紀輕,容貌不錯,家世也相當,是威遠將軍的獨女。”
張氏自然不會在明面上對他不好,那威遠將軍獨女聽起來是不錯,但她著實卻風流的很,正式的房裡人是沒有納,但十三四歲便和通房廝混,還喜好風月場所,年紀輕輕的就被酒色掏空了身體。
那威遠將軍早死了,魏亞楠不過是靠著已故母親的蔭庇,才掛了個有名無權的肥差,沒本事也就罷了。魏亞楠的生父還和張氏是手帕交,感情好得不得了,想也不用想,他若是嫁過去,光是公公的磋磨就夠他受的了。
他低聲道:“我那公公和我繼父是手帕交,關係極好,自然想著等我嫁過去好生磋磨我。即便我在府上死了,他們也能尋出由頭,輕而易舉地把事情帶過去。婚禮當日擺得特別風光,結果大婚當日,魏亞楠便去了青樓,還在那裡宿了一宿,讓我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再後來沒多久,她便得了花柳病沒了。”
他當然說的是實話,卻也對郝澄隱瞞了許多。比如魏亞楠瞧他容貌好,大婚當日是去的他的房間,但他因為幼年的緣故,對那種猥瑣的眼神實在是太敏感,根本對著她毫無反應。
魏亞楠平日裡又被伺候管了,向來是那些男人搔首弄姿地準備好了讓她上,結果江孟真根本一點硬的跡象也沒有。她動作極其粗魯,江孟真更加毫無反應。她當場便抓住他扇了一耳光,唾罵了他一陣便揚長而去。
等第二天他頂著那巴掌印出來,才知道自己成了全京城的笑話。他的性子極其驕傲,若是以往在江家,遇到這樣的羞辱,早就上前把人給撕了。可那個時候因了江敏的緣故,又一時失算,自己原本留在江府的人都聯絡不上,他只能默默地忍了下來。
事後魏亞楠也不是沒想過要碰他,倒也和他同房過好幾回。但他卻覺得太噁心了。這麼一個女人,憑什麼讓他放下身段來伺候他。
便是他需要忍耐,也斷然做不了這樣的犧牲。為了讓這段磋磨他的日子早點結束。,便每回都用了藥粉,讓魏亞楠生出幻覺。大婚那日他被查得極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