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恩琪,或許你還記得吧,那張塔羅牌的含義。我們是不能回頭的,不是嗎?可是至少,我們還可以在這樣的冬天重逢,這樣就已經足夠了。
“阿涼,你知道嗎?雪是天的淚。”
“那雨是什麼?”宮野的臉上閃爍著疑惑的光芒。
“雨啊,你猜。”馬恩琪的臉上露出了狡黠的神色。
“別賣關子了,說嘛。”宮野的聲音裡透著淡淡的無奈,她太瞭解馬恩琪的個性了,純粹的鬼靈精。
“雨……”馬恩琪的頭微微上揚,宮野看到她在仰望天空。“雨是天的……”
是什麼啊……宮野倚在窗邊暗自呢喃,記憶變得模糊,片段在瞬間變成了美妙的無聲電影,考驗著她的想象力。原來她的記憶已經在那個片段變成了空白,原來自己已經輸給時間了麼……她不甘心。
良久,馬恩琪一直沒有離開司徒海的肩膀,司徒海也一直沒有把手從她的手上移開。兩人一直持續著初始的姿勢,維持著短暫的平靜。本不該奢求的,不是嗎……馬恩琪的心中一直重複著,一直重複著。她不想睜眼,不想面對現實,不想自己是一個天師……平靜的生活都變成了奢望,那所謂的使命又有什麼意義。或許一切在開始的時候就已經錯了,錯的讓人追悔莫及、滿盤皆輸。可是,為什麼命運連認輸的機會都不給她,她不明白,也不想明白。她知道一旦明白了真相的所在,自己就永遠無法過上正常的生活了。阿涼,你也是這樣想的吧,所以那個時候才會離我而去,可是為什麼都不跟我說呢,你明明知道的……其實,我也知道的,那張塔羅牌的含義。如果那是我們的註定,我什麼都不怨。可是,阿涼,命是我們自己的,路是我們自己選的,所以,不要自己一個人承擔。我會和你在一起,會和你一起反抗所謂的“註定”……一時間,紛繁複雜的思緒湧上心頭,馬恩琪覺得自己快要招架不住。手在微微顫抖,傳到了司徒海的掌中也傳到了他的心中。
司徒海沒有動,依舊握著馬恩琪的手。他不想探究她顫抖的原因,只要自己能在她身邊就好了。是的,只要還能待在她身邊,就已經足夠了。沒有睜眼,他不想。片刻的寧靜如此不易,他不想輕易放手。路邊的燈已然恍惚的亮了起來,他們仍在繼續維持著心底最後的安謐。即使吃力,縱然艱難。
“你,有沒有愛過我……”馬恩琪的聲音打破了兩人之間苦心經營的寧靜,一切的希望似乎瀕臨崩潰的邊緣。路燈沉默,雪花不語。
“……”司徒海沉默,他害怕“愛”這個字。殭屍不配擁有愛情甚至所有的一切,何況……天師的愛。
“……算了,你不用回答我。”馬恩琪的聲音很輕,眼睛依舊閉合。“不要給我收你的任何理由……還有,如果,哪天我……你一定不要咬我。”她沒有將那個“死”字說出口,她不敢。他沒有回答她,他不想回答她,他害怕給她任何承諾。
是,回到現實的時候了……她睜眼,看到了仍舊閉著雙眼的他。她的嘴角勾一抹淡淡的弧度,連她自己都不明瞭這弧度的意思。他感覺到她的手臂離開了自己,她的頭也不再靠著他的肩了。(奇*書*網^。^整*理*提*供)是啊,該回到現實了……他永遠都是一隻殭屍,她永遠都是驅邪的天師。引擎聲淹沒了兩人的心緒,深深埋葬了他們的情感。在電梯擦肩而過的瞬間,他拉住了她,她停住了腳步,卻沒有回眸。不是說上輩子的五百次回眸才能換來今生的擦肩而過嗎?既然相遇,卻為什麼只能擦肩而過……他不言,她無語。一把將她拉回到電梯,她撞在他的懷中,沒有掙扎。
“只要三分鐘就好,請給我三分鐘。”他的聲音沙啞,充斥著懇求。
“你,一定要答應我,我說過的話。”他的懷中,她的聲音很清晰,清晰的讓他心如刀割。這樣殘忍的紅線,他寧可叫它斷掉……他俯身,她沒有躲閃,因為他們彼此都深知。只有三分鐘……
阿涼,對不起我沒有遵守約定,所有的事都太突然,太難以承受。初始的空白,就用我們新的回憶填補吧,這是我唯一能為你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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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 重逢碎魂屋
四周黑漆漆的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空氣冷的可以讓心臟都結出冰來,他們的喘息十分粗重,身體近乎動彈不得。大概是太過黑暗的緣故,兩人都感到壓抑無比,更有甚者,他們覺得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在這無邊的黑暗中窺伺著自己。可是,墨色濃密的連聲音也一同淹沒,他們幾乎失掉了所有的知覺。踩在木製地板上,時不時會發出刺耳的“咯吱”聲,同時還賦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