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說,一旦託倫星人進入距雷區20米的範圍,地雷就會瞬間爆炸;入侵的小型飛行器飛臨雷區1000米上空時也會引爆地雷。雷區埋設了兩千八百顆地雷,多數都是微型原子雷,其中五十顆是破壞性極大的超光速離子雷。所有地雷成環狀埋設在從鐳射器有效射程邊沿起向外延伸5公里的範圍內。
在基地,我們使用的主要武器有:鐳射發射器,微型原子槍榴彈,還有一種從未在實戰中使用過的超光速離子火箭發射器,這種發射器每排裝備一個。
作為最後的自衛手段,靠近營房的地方,我們還設定了靜態場。另外,在基地灰色的圓頂部還隱藏著一艘小型飛船,以備在戰鬥中我們的其他飛船被毀時返回鎮關星之用。不幸的是這艘飛船隻能搭乘十二個人。不必多說,其他生存者只好坐以待斃,或者等待援軍的到來。
營房和指揮設施都在地下,以防敵人火力的直接攻擊。但這種安排無疑會影響士兵們計程車氣。每個士兵都想獲准到上邊去透透氣。這實際上是違揹我的心願的,不光是因為可能由此產生的危險,還因為每次有人出去時,我都得仔細地檢查裝備並清楚地掌握誰去了哪兒等一系列讓人感到頭痛的瑣事。
最後,我不得不作出讓步,同意士兵們每星期上去呆上幾個小時。其實地面上除了空曠的平原和天空之外什麼也沒有,白晝天空上有劍魚星,夜間是滿天繁星的蒼穹。即使這樣,到地面上來走走,也比老呆在徒有四壁的地下室裡強得多。
在地面上能夠做的最有趣的遊戲是在鐳射防線前向鐳射發射器擲雪球,比誰擲出的雪球最小,同時還能引發鐳射器發射。對我來說,這種遊戲簡直沒有什麼娛樂價值,充其量就像是看水龍頭漏水那樣乏味。好在也沒有什麼壞處,我們有足夠的光能儲備。
五個月下來,一切都很順利。所遇到的管理問題和在瑪薩科二號飛船上遇到的那些也沒什麼兩樣。
雖說我們生活在這個星球上,就像史前的穴居人,但相比起來卻安全得多,以前我們從一顆塌縮星到另一顆進行星際跳躍時,每次都是那麼的驚心動魄,讓人感到生死就在一念之間。而今,至少在敵人出現之前我們不會有什麼危險。
魯德科斯基又重操舊業,開始恢復他那釀酒室時,我有意識地睜隻眼閉隻眼,聽其自然了。任何能讓基地生活輕鬆些的點子都應該歡迎。他釀造的那些玩意兒不但給士兵們帶來了刺激,還能讓他們藉此一飽賭興。
只有在兩種情況下我才幹預:頭腦不清的人決不允許外出;任何人不得出售春藥。
在別人看來,我可能是個十足的清教徒,但這是條例裡規定的章程。隨隊的專家們對此眾說紛紜,各執一詞。精神病專家威爾勃中尉同意我的意見,性學專家卡迪和沃爾戴斯則不然。而他們當時可能正在製造錢幣,以顯示他們專家的才幹。
第六章
五個月安逸卻又單調的日子過去了,終於有一天列兵哥羅巴德出事了。
營房區內是不準攜帶武器的,原因是顯而易見的。就這些士兵所接受的訓練而言,赤手空拳的格鬥就足以置人於死地。由於士兵們長期生活在這樣的環境下,脾氣都變得異常暴躁。再正常的人生活在這種環境中也難以忍受。不出一個星期,人們相互之間就很容易出言不遜,產生摩擦。稍不順意,便是一場惡鬥。但從另一個角度說,這些士兵都是百裡挑一,被認為有能力生活在這樣獨特的環境中。
儘管如此,這裡經常是爭鬥不斷,哥羅巴德僅僅因為他以前的情人施恩給他做了個鬼臉就差點要了他的命。哥羅巴德因此關了一個星期的禁閉,施恩因挑起事端受到同樣的懲罰。事後我把哥羅巴德調到四排,這樣他就不會天天和施恩碰面了。
沒多久,他們又在餐廳碰到了一起,哥羅巴德飛起一腳踢中施恩的咽喉,把他踢成重傷。黛安娜醫生給他換了一個氣管才算保住了他一條命。哥羅巴德又被關了禁閉——真是糟透了,我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不能把他調到其他連去。但這一次,哥羅巴德出來後老實了兩個星期。我挖空心思極力避免把他們兩個人安排在不同的時間工作和用餐。可沒出幾天,他們還是冤家路窄,在走廊裡狹路相逢了。這次較量誰也沒能佔著便宜,又過了幾星期,施恩斷了兩條肋骨;哥羅巴德的睪丸被撕裂,還搭上了四顆牙。
如果他們繼續這樣沒完沒了地幹下去,遲早有一天,其中一個會玩完的。
按照軍法,我本可以把哥羅巴德處死,但考慮到我們的處境,我還是採納了查利提出的一個更為人道的處理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