駛飛機。我們這些步兵只能擠在船艙的一角。馮·克勞採維茨說過,戰爭就是摩擦的結果。我想這次我們倒要看看他的說法是不是對。
還有六個小時我們才進人加速艙,所以我把裝備放在自己今後將要呆二十個月的單人艙裡,然後想去船上四處走走。
查利·摩爾死磨硬纏地把我拉進了軍官休息室,聽他品評瑪薩科二號飛船上的咖啡。
“有點犀牛膽汁的味道吧。”他說。
“起碼不是大豆味的。”我一邊說一邊小心翼翼地嚐了一口,心裡想要是真能來點豆製品該有多好。
這是一間4米長3米寬的小艙室,地板和牆壁都是金屬的,室內有一臺咖啡機和一臺閱讀機,還有六把椅子和一張桌子,桌子上有一臺打字機。
“這個房間還不錯吧?”他一邊說著,一邊隨手開啟閱讀機,熒屏上閃現出一行行的資料索引。
“不愧是軍事理論的寶庫。”他說。
“太好了,我們正好可以溫習一下。”
“想接受軍官培訓嗎?”
“我?不。沒人命令我。”
“你完全有理由不參加。”他拍了拍開關鍵,螢幕上的綠點變小了,“我報名參加了,可他們並沒有說是這樣的。”
“沒錯,他們說過,我們接受培訓時所獲得的記憶,會隨時間流逝而逐漸淡化、消逝的,需要不斷加強。”我說。
“啊,你們在這兒。”希利波爾走進來和我們打了個招呼。她環視了一下房間,看得出她對房間裡的安排很滿意。“進加速艙之前你還對士兵們說點什麼嗎?”她問我。
“不了,沒必要了。”實際上我想說的是“用不著”。懲戒下屬的確是一種微妙的藝術。我意識到自己不得不時刻提醒希利波爾並不是她說了算。或者我乾脆讓位,讓她真正體驗一下發號施令的快感。
“請你去把排長們集合起來,和他們一起溫習一下我們的行動要領。我們最後還要做加速訓練,現在可以讓士兵們利用目前這幾個小時好好休息。”
“是,長官。”她轉身走出去,臉上帶著一絲怨氣,因為我讓她去做本該由瑞蘭德或拉斯克做的事。
查利在椅子上挪動了一下他肥胖的身體,嘆了口氣說道:“要在這可惡的地方呆上二十個月,和她這種人在一起,狗屎!”
“好吧,如果你能和我好好配合,我可以不把你們倆安排在一個艙裡。”
“放心吧,我將永遠是你忠實的奴僕,從下星期五起。”他眼睛盯著手中的杯子說,“她這個人很成問題,你打算拿她怎麼辦?”
“不知道。”我想,查利這傢伙也不是盞省油的燈,這會兒早已不把自己看成是我的下屬。可是現在他已經成了我的心腹,我也不便用命令約束他。再說我也得有個貼心的人。“也許今後我們共事會發現她這個人還不錯。”
“但願是吧。”查利應付道。
我們實際上已經開始共事了,乘同一艘飛船向塌縮星挺進。我們保持中速主要是飛船的駕乘人員們想圖個方便,因為自由滑落時很難封緊艙門。只有進了加速艙我們的旅行才算真正開始了。
軍官休息室太狹小了,令人感到窒悶。我和查利走出了休息室,想利用出發前這幾個小時在船上四處走走,檢視一番。
駕駛臺就像是一部巨大的計算機,不同的是沒有任何顯示屏。我們站在一旁,看著安特波爾船長和她手下的人在維護裝置。這是我們進入加速艙前的最後一次了,一進入加速艙,我們的命運就全靠這些機器了。
駕駛艙的前部有一個舷窗。在那兒值班的威廉姆斯中尉這時也正有空兒,所以願意陪我們轉轉。進入塌縮星軌道前,他負責的所有工作都是由計算機自動控制的。
威廉姆斯用手指敲著一個舷窗說:“但願在這次旅途中我們用不著這東西。”
“怎麼會呢?”查利問道。
“這個視窗只是在我們迷失方向的時候才用得著。假如我們進入塌縮星軌道的角度偏差千分之一,我們就會跑到銀河系的另一端去。透過對最亮的恆星的光譜進行分析,我們可以確定我們的大體位置。這些光譜各有特徵,只要能辨認出三種,我們就能確定座標。”
“然後找到離我們最近的塌縮星,再返回軌道?”我追問了一句。
“是這樣的。Sade一138號塌縮星是麥哲倫雲系中我們所知道的唯一的塌縮星。我們是從截獲的敵人情報中得知這顆塌縮星的。假如在這個雲系中迷失方向,即使我們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