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同性戀伴侶也不再忿忿然。而對於男性同性戀,我至今也無法苟同。
我脫下衣服,倒退著進入了蛤殼狀的作戰服。新式作戰服比原先的可複雜多了,配備了全新的生物統計系統和創傷維護裝置。雖說穿起來麻煩點,但比起被炸開作戰服而丟了性命還是值得的。我們可以回家享受豐厚的養老金,外加那些體現著我們往日輝煌的假肢。人們早已經在談論斷肢和其他器官再生的可能性了,特別是那些斷臂殘腿。但願他們能早日如願,以免天堂星上擠滿那些缺胳膊少腿的殘障人士。
天堂星是新近才開發的,集醫療、休閒、娛樂功能為一體的行星。
我按操作規程完成了所有著裝程式,作戰服隨即自動關閉。我情不自禁地咬緊牙關,以忍受內部感測器和流體'奇書網整理提供'管道插入身體時可能產生的疼痛。這不過是一種條件反射式的、瞬間的神經反應。實際上,你所感到的不過是稍稍有些迷亂,而不是千刀萬剮般的疼痛。
科琳絲和海勒戴爾正在穿作戰服,其他的十幾個人也基本著裝就緒。我朝三排的集合地走去,再次向瑪麗道別。
她也已著裝完畢,迎面向我走來。我們相互拍了拍對方的頭盔,沒用對講機,就為了那點隱私權吧。
“感覺不錯吧,親愛的?”
“棒極了,”她說道,“我服過藥了。”
“我也是,真是歡樂時光。”我也服了藥,那些藥能使人感到樂觀的同時又不至於影響他們的判斷能力。我明明知道,我們多數人可能會陣亡,但對此卻絲毫也不覺得懊喪。“今晚一起過夜好嗎?”
“假如我們還都在這兒的話,”她不動聲色地說道,“沒準兒為那事也得吃藥。”她強裝著笑臉。
“我是說為睡個安穩覺。你那兒新來的人感覺如何?是十個吧?
“對,是十個。他們感覺還不錯,也服了藥,四分之一的劑量。”
“我也是這麼辦的,好讓他們放鬆點。”
事實上,聖特思上士是排裡除我之外唯一參過戰的老兵。另外四個下士在聯合國探測部隊服役也有些日子了,可從未打過仗。
這時,耳機裡傳來了指揮官科梯斯的聲音:“兩分鐘準備,命令你手下的人列隊。”
和瑪麗匆匆道別後,我急忙趕回排裡。
大家似乎沒費什麼事就著裝就緒,我隨即命令他們列隊等候。
這短暫的等待在我們看來是那麼漫長。
“好吧,立即登船。”“船”字還沒出口,我面前的機艙門就開啟了——此時的集結區早已充滿了血雨腥風——我命令手下的男女士兵們登上了攻擊飛船。
這些新型飛船看上去像地獄一樣可怖。準確地說,這艘所謂的飛船不過是一個開放的框架,上面到處都是用於固定乘員的夾子。船頭和船尾分別配備著迴旋式鐳射炮,炮的下方是小型大功率動力裝置。一切都是全自動的。這傢伙能使我們迅速著陸並立即向敵人發起進攻。這艘飛船上還搭載著另一艘飛艇,那是我們當中的倖存者返航時用的,看上去也順眼得多。
我們剛固定就位,攻擊飛艇就呼嘯著從聖·維多利亞騰空而起,噴氣發動機射出兩股強烈的火光。揚聲器響起了短暫的倒計時的聲音,飛艇隨之急劇加速,直撲敵星球。
第二章
我們前往攻擊的這顆行星像是一塊厚厚的黑色巨石,周圍連一顆近得足以為它提供熱量的恆星也沒有。我們甚至連名字也沒給它取。
起初,只有當它遮擋住其他遠處的恆星射來的光線時,我們才能捕捉到這顆無名星球的蹤影。
隨著不斷的接近,我們開始漸漸地看出它那基調為黑色的表面上的細微變化。我們準備在與託倫星人前哨基地相反的半球著陸。
偵察表明,敵人的營地位於一片方圓數百公里的、由熔岩構成的平原中央。跟其他聯合國探測部隊以往見過的託倫星人的基地相比,這裡的設施頗顯原始,但想要突襲得手,顯然是一廂情願。我們打算側飛透過地平線,然後四艘飛艇從不同方向同時集結於與敵營相距l5一Kclicks的位置,迅速剎車減速,以期直落敵群,先敵開火。那兒可是無處藏身的。
當然啦,我並沒有感到擔憂,反倒是隱隱約約地希望自己沒吃那些精神放鬆藥就好了。
在距地面1公里時,我們又恢復水平飛行,航速也超過了敵星球的脫離速度。我們不斷調整飛行姿態以免敵人脫逃。敵星球的表面像一個深灰色的巨球在我們的下方不斷地翻轉滾動。這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