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發現任何東西。”科梯斯說。
“前方左側,深綠色的。”
它們只是比草的顏色重一點,但當你辨別出第一個後,其他的就容易辨別了。它們在30米處的前方緩慢地前進著。
“開火!”科梯斯邊下命令邊開了火。
頃刻間,十二道深紅色的光束射了出去,周圍的草瞬間就枯萎、消失了。那些動物還沒來得及四散逃命就四肢抽搐、死於非命了。
“停止射擊!停止射擊!”科梯斯站了起來,“我們需要抓個活的,二排跟我來。”他大步朝著燃燒著的屍體走去。
鐳射手指指著前方,可惡的魔杖拖曳著他到屍體那裡。
……我感到胃在翻騰,我意識到受訓時看過的那些可怖的錄影帶,還有訓練演習中發生的那些傷亡事故,遠不能讓我為眼前發生的血淋淋的現實作好準備……我突然意識到我也可以用手中的魔杖隨便指向一個生命,使其頃刻間被燒焦,成為一塊半生半熟的肉。我不是當兵的材料,也從來沒想過參軍,恐怕永遠也不會有這個念頭。
“好,七排,到這前邊來。”
當我們朝著那堆燒焦了的屍體走去的時候,發現其中一個微微顫動了一下。科梯斯滿不在乎地一揮手,他的鐳射器裡射出的光束瞬間擊中了它,將它攔腰劈開。像它的同類一樣,那可憐的東西沒來得及出聲就死了。
它們不像人類那樣高,但腰比人的粗。它們渾身是綠得幾乎發黑的皮毛,在被鐳射束燒灼的地方,皮毛變成了白色。它們看上去有三條腿和一隻胳膊,長滿粗毛的頭上唯一的裝飾是一張嘴,溼漉漉的黑色的口腔裡密佈著扁平的黑牙。它們醜陋猙獰的相貌令人生厭,但它們最糟糕的地方不是其與人類的不同之處,而是相同之處……每當我們用鐳射器切開一個體腔,就有些發亮的、乳白色的並且帶有血管的球狀物和纏繞在一起的器官湧出,它們的血液是深紅色的。
“羅傑絲,看看它們是不是託倫星人?”
羅傑絲在一個腸子流出的屍體旁邊跪下,開啟一個扁的塑膠盒,裡面滿是亮晶晶的解剖器具。她挑出一把手術刀。
“用這種方法或許我們能查清楚。”威爾遜醫生越過她的肩膀看著她熟練地切開覆蓋數個器官的膜。
“看這兒。”她兩個手指夾著舉起一個纖維組成的黑色東西。
“這是什麼?”
“是草,中士。如果託倫星人吃草並呼吸空氣的話,那他們肯定是找到了與他們的家極其相似的星球。”她把那東西扔了,說,“它們是動物,只是些他媽的動物。”
“我不明白,”威爾遜醫生說,“就憑它們靠四肢行走,或許是三肢,而且吃草……”
“那好吧,讓我們檢查一下它們的大腦。”她找到一個頭部被擊中的屍體,把傷口表面燒焦的東西的皮毛和組織清理乾淨。
“看這兒。”
幾乎全是堅硬的骨頭,她拉扯著另一個屍體頭上的毛髮。“它用什麼做感應器官呢?沒有跟,沒有耳朵,沒有……”
她站了起來。
“它們的頭上只有一張嘴和1O厘米的腦殼,別的什麼也沒有。”
“如果我能聳肩,我就聳肩了。”醫生說,“這什麼也不能證明——大腦不一定非得看起來像糊狀的胡桃,而且不必在頭裡面。或許那腦殼並不是骨頭,或許那就是大腦,某種晶體網路……”
“對,但它們胃的位置沒錯,如果不是腸子的話,我會——”
“行啦,”科梯斯說,“這確實夠有意思的,但我們需要知道的是這東西有沒有危險,這樣我們就可以繼續前進,我們還沒有——”
“它們不危險,”羅傑絲說,“它們不會——”
“醫生,醫生!”後面射擊佇列裡有人揮著手喊道。
醫生忙跑到那兒,我們也都跟過去了。
“怎麼了?”跑著的時候,他已經伸手到背後開啟了醫藥箱。
“是霍爾,她昏過去了。”
醫生開啟了霍爾的生物醫學監視器的蓋。他打眼一看,說道:“她死了。”
“死了?”科梯斯說,“到底是——”
“稍等一下。”醫生往監視器上接了個插座,開始轉動安裝在他的急救箱上的控制盤。“每人生物醫學狀態的資料都是儲存十二個小時。我現在就查一下她剛才的資料讀數,這樣應當能夠查明——”
“什麼?”
“是在四分半鐘之前——是在你剛才開火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