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荷葉也是老伯送給你們的?”
樂無憂將信將疑的接過,抬眼,瞧了一眼泰然自若坐在毯子上小憩的安蘇默,幽幽的說道。
“好吧。其實我是個法師。”
安蘇默猶豫了許久,緩緩說道。
法師???
樂無憂‘噗嗤’一笑,將手中的荷葉遞給身邊抱著雞腿兒啃得正歡暢的兒子,邁步走到了安蘇默的身邊,坐下。神色肅穆的將安蘇默纖細的胳膊拽著,拿捏在手中,順勢朝著脈搏探了過去。
安蘇默許久沒靠著樂無憂這般進了,臉色映襯著面前燒的正旺的火堆,竟些微的泛起了紅。
“非人非仙非妖魔,像你這般奇怪的氣息,倒是少見得很。”
樂無憂說完,迅速的收回了手。
雖然現在的樂無憂已經恢復成狐妖的身份,但其實修為也不及千年,根本就無法探知安蘇默真正的身份是什麼。也只是能淺淺的察覺一番,現在安蘇默並不是凡世之人罷了。
“幽幽姑娘倒是見識多,單單一探脈搏,便知道我不是凡世之人。”
安蘇默將衣襟拽整齊之後,拿過架子上烤的正旺的不知名的魚,掰開一小塊,遞到了安月白的手中。
“謝謝師父。”
安月白乖巧的接過,小口小口的開始吃了起來。
“認識你這麼久了,我還不知道你的身份究竟是什麼。說來也可笑,我竟這麼容易便輕信了你,還讓白兒做了你的徒弟。”
樂無憂一把撈過乖乖蹲在自己身邊的野兔,抱在懷裡揉著它雪白的毛髮。兔子似是覺得舒服了,愜意的閉上了眼,乖乖的窩在樂無憂的懷中。
“我?我是……從落花島來。有事要辦,才路過鹽池鎮的。”
安蘇默半實話半撒謊的說道。
“落花島,倒是個好地方。我曾經也去過那裡,可能無緣於閣下,並不曾相見與你。”
樂無憂頗為落寞的說道。
想當初去落花島的時候,安蘇默還在自己的身邊。曾經的種種,彷彿就像是昨兒個剛發生的樣子似的。這五年來,樂無憂沒有一日不想著念著安蘇默能夠回到自己的身邊。可無論自己怎麼想,怕是也擺脫不了蘇默可能已經魂歸於天地的事實了。
“瞭衫是家妹,我平日裡不怎麼喜歡出屋子,幽幽姑娘沒見過我,不甚奇怪。”
安蘇默解釋道。
轟隆隆。
外面的雨勢較之剛才還要大了些,豆大的雨滴猛烈的朝著山洞裡面砸了進來。安蘇默見狀,走到山洞口,佈下一片結界,讓風雨進不來這小小的山洞。
“我瞧莫公子的法術用著倒是精煉。想必也是修煉已久的人了罷。”
樂無憂漸漸的有些犯困,有一搭沒一搭的跟安蘇默說著話。眼看著兒子也吃飽了,眼皮一個勁兒的往下耷拉著,因為困,整個身子左搖右擺的。樂無憂見了,將兒子抱著放在了榻上,又仔仔細細的為安月白蓋好了被子。
“是有些時日了。”
安蘇默想到這兒,眼角卻也泛起了淡淡的落寞。五年寂寞為伴,只撐著一口為了見無憂的意念,才活到現在。可現在見了面,卻無法相認。明明是那樣親近的關係,現在卻只能裝成陌生人的樣子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心底著實委屈了些。
“轟隆。”
兩個人正說著話,山洞裡面卻忽然一陣震顫。驚得樂無憂連忙抱著兒子站起身來,警惕的瞧著通往山洞裡面,那烏黑狹窄的小路。
剛剛的聲音,就是從這裡面發出來的。
剛才進來的時候只顧著說話,竟沒注意這周圍。現在兩個人才發現這山洞裡,竟然有這麼一條隱秘的小道。
“轟隆。”
又是一聲悶悶的震顫。震顫的幅度卻是比剛才還要猛烈上幾分。樂無憂抱著安月白,有些站立不穩,安蘇默急急的走到樂無憂的身邊,將母子二人扶住。
“這聲音,似乎是從山洞的最深處傳來的。可單看這周圍,卻小的不像話啊。怎麼會……”
樂無憂遲疑的低聲湊到安蘇默的耳邊。
是了,剛才進來的時候,從外面遠遠的看過來,也不過是個十分矮小的山洞罷了。可單單聽剛才的那兩聲悶響,似乎是從山洞裡面極為深處的地方傳過來的。難道……其實眼前看到的都是障眼法,這山洞裡面才是別有洞天?
安蘇默和樂無憂兩個人面面相覷,決定往裡面走,探一探路。
反正外面下著瓢潑大雨,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