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一回頭,卻瞧見了安蘇默,渾身是血,蒼白著一張臉,毫無生氣的就那麼靜靜的躺在河流之中。一瞬間,便將周圍的水,都給染成了鮮紅的顏色。
清河大驚,便匆匆的跑了過去,費勁千辛萬苦的,將安蘇默給拖拽到了一旁的大石頭上,也來不及擦一擦一頭的汗水,便伸出手來,輕輕的拍了拍安蘇默的臉蛋兒,大聲的開口,問道:
“喂!!!你死沒死啊???你要是死了,也別死在我們喝水的河裡面啊!!!”
清河有些崩潰。真是的,自己好不容易,才被師父准許出門兒來採個藥,沒想到,竟然碰到了一個死人。真是晦氣啊!!!
清河瞧見安蘇默沒有答應自己的問話,胸口似乎還有些淺淺的起伏,便秉著呼吸,湊近了安蘇默的鼻子,伸出一隻手來探了探。
呼。還好還好。還沒死,還有氣兒。
清河嘆了口氣,準備將安蘇默給揹回到自己的小竹屋裡面,去見師父,問一問這件事兒,究竟該怎麼辦。可是忽然才想起來,自己的身後,還揹著一竹筐珍貴的藥材呢。若是放下來,自己又要揹人,又要拿著竹筐的,實在是有些不方便啊。
於是,清河便十分悲壯的將自己身後的竹筐給摘了下來,迅速的藏在了一個大石頭後面,然後迅速的回來,一把將安蘇默給背到了自己的身後。
“你小子,最好別給我這麼早就死了。不然,真是白費我的力氣,揹著你去見師父了。”
清河咬牙切齒的,狠狠說道。自己的藥材啊……
等清河將安蘇默送到小竹屋,再匆匆的跑回去,找自己剛剛採集好的藥材之後,卻絕望的發現,自己的竹筐,正被一隻渾身綠毛的野豬給拱了。藥材已經被糟蹋的不成樣子。
氣的清河當場便把野豬給宰了,然後裝進了自己的收納袋裡,一路上,臉都耷拉著,心裡十分憋氣。卻又不知道該衝誰發火。憤恨的回到了竹屋之中,卻又憤恨的聽到了另一個訊息。
那就是,師父吩咐的,因為你的小師妹閉關修煉了,然後這個男人,又是你清河給撿回來的。所以照顧他的任務,自然就落在了你清河的腦袋頂兒上。
聽到師父這麼對自己說,清河氣憤的簡直想要一頭撞死在柱子之上。安蘇默整整昏迷了三天。這三天,都是清河一直守護在安蘇默的床邊兒,不離不棄的照顧著自己。喂自己喝藥,給自己蓋被。一直到安蘇默醒來,睜開眼睛,第一個看見的,便是清河的一張憤怒的要吃人的臭臉。
“醒了?吃藥吧。”
一開始,清河的話也不多。因為那一籃子藥材,清河看的,簡直比自己的命,還要重要。畢竟那些藥材,可都是買都買不到的啊。就這麼被那隻野豬給糟蹋了。簡直可惡……可惡至極……
安蘇默的話也不多。瞧見清河之後,便知道,定是這個男人,將自己給救了回來。於是也不廢話的,就接過了清河遞到自己手中的碗。
朝著碗裡一瞧,安蘇默頓時呆愣了不少。碗裡哪是和自己平常吃的藥一樣,是湯湯水水的。卻是一坨十分奇怪的,黑乎乎的東西。
“這是什麼???”
安蘇默拿著碗中的勺子,皺著眉頭,挖出來一塊黑漆漆的東西,湊到面前,好奇的打量著。
清河一隻手拄著腦袋,瞪著一雙怨恨的大眼睛,半響,才憤憤的說道:
“當然是藥,野豬肉是藥引子。”
清河回來,便將那偷吃了自己藥材的野豬給燉了。
接下來的一連幾天,安蘇默,清河和師父等人,吃的飯,全都是野豬肉。
日子就這麼平淡的過去了三天。第四天,清河照例拿了煎好的湯藥,送到安蘇默的房間之中,卻聽得安蘇默的咳嗦聲,愈發的厲害了。
“咳咳……我不喝藥了。你別給我送了。”
安蘇默虛弱的扶著床沿,輕聲對清河說道。
“這可不行。這是師父交代給我的任務。說既然是我把你給撿回來的。那麼我自然有義務照顧好你啦。”
清河說著,走到安蘇默的身邊,輕輕的將藥碗放下。安蘇默問見那藥丸之中,散發出來的味道,只覺得腦袋暈暈乎乎的,一股十分噁心的感覺,忽的從胃裡返了上來。安蘇默猛地吐了好幾口血,嗆得額頭青筋暴起。清河嚇得猛地從床邊彈起來,匆匆的便去找了自己的師父過來。
“你們不要管我了。我命不久矣。你們還是把那些珍貴的藥材留下罷,別白白浪費在我的身上,咳咳。”
安蘇默毫無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