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香一眼:“貴妃看著辦吧。”
“是~”文語嫣眯著眼,柔柔地答應。
髮絲時不時搔動臉頰,我撥開濃密的長髮,淡淡地看著眼前的一幕:專橫的母親、窩囊的兒子、狠毒的媳婦,若是在尋常百姓家,頂多就是一出倫理鬧劇。若是在深宮帝王家,這便是一場國禍。
撇開眼,只見錢喬香愣愣地望向我,眼中充滿了驚異、恐懼和了然。
哼,終於認出來了嗎?抬起手,輕撫臉頰。
我從不願對鏡梳妝,因為怕看到與孃親如此相象的面龐。因為只要一看到這相象的面龐,我便會想起城樓上她的絕望。因為只要一想到她絕望,我的眼前便會閃現出沙場上的那道殘陽。因為眼前閃現出的那道殘陽,會生生地灼爛我心頭那道難以癒合的傷。
翩然轉身,乘風而去。
身後,只留下一縷暗香。
月下夜景闌,笛歌淡淡
月下夜景闌,笛歌淡淡
坐在雅間裡,抿了一口茶,懶懶的看向窗外。昔日的邊城,已經改換了主人,這裡是荊國的南疆,是荊王的明珠城。春雨如酥,喃喃絮語,輕輕地吻在青磚灰瓦之上,流下了一道道暗色的水痕。道邊的香樟樹隱隱地發出嫩芽,鵝黃色的一點、兩點,醞釀出可人的春色。
“流霞引花入天夢,飄雨催醒杜宇魂。”耳邊響起柔柔的語調,回首含笑。只見如夢姐姐帶著幾分新奇、幾分快意、幾分欣喜,細細把玩著樸實無華的陶杯。洗盡鉛華,重獲新生,眼前的一切便都染上了幸福的顏色。
伸出手,細雨柔柔地落在掌心,我不自覺地開口:“輕煙淡粉籠碧野,笑問邊城第幾春?”這,是第十個春天了。唐三爺,十九姑娘,此去經年,別來無恙否?
“卿卿!”師姐捧著一碟爆炒腰花,邊吃邊問,“現在可以說了吧,為什麼阻止我和小鶴子去闖王宮?”她一抹嘴,迷惑不解地看著我:“就這麼便宜了那個老妖婦?我不依,我不依!”
“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