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飛甚至能感受到周遭那些平日裡道貌岸然的富豪名流,盡皆對蕭曉榆流露出赤果果的**。
不用想他也明白,這樣強勢的女子,向來最能勾動男人的征服欲的。蔣飛自己也有心動了。
為此,有人付諸了行動。自以為有範兒地推推眼鏡,那人端起身旁的兩杯白葡萄酒,走到蔣飛面前,攔住蕭曉榆的去路。
“不知小姐尊姓大名?能否賞臉,交個朋友?”
此時此地,敢攔住蔣經天的兒子,搭訕他兒子的女人,簡直是不給他這老頭兒的面子。
人們瞧了瞧這邊,又戲謔地往蔣經天那兒望去,卻見過他朝兒子的方向一瞥,便自顧自和他人說話。
看來這小子果然是顆棄子,現當爸的都不正眼看他的。這樣想著,人們更玩味地期待著這邊事態的發展。
這個眼鏡青年西裝筆挺,舉止優雅,是市裡有名的花花公子,大家認為他應付蕭曉榆,起碼有八成的勝算。
哪知,蕭曉榆壓根沒有接過白葡萄酒的意思,而且鄙夷地搖頭說:“這樣的場合,你居然還想著找小姐?我真為你的無恥感到可悲。”
“我不是……”眼鏡青年連忙想解釋。
“你剛才是不是叫小姐?敢說你沒有嗎?”
“是啊!沒錯!但我……”
“那你還有臉站在我面前!”
此話一出,男士們紛紛扼腕長嘆,這女人不僅女王,更是毒舌得很,有萬夫莫擋之能。
看眼鏡青年撇下一句“不可理喻”,灰溜溜地逃開,他們都喪失了與美人攀談的勇氣。
蔣飛則暗自得意。早知道會有這麼一出,我編的臺詞果然給力。
這只不過是一段插曲,當他意識到蔣老爹留心多看了蕭曉榆幾眼時,兩人已經走進了大廳。
還沒來得及給母親上香,蔣飛就聽到有人發出不滿地批判。
“八點鐘就來了!十幾分鍾,才走進這裡。跟個女人磨磨嘰嘰的?我的好大哥啊。要是你媽在天之靈,知道你這麼不孝,肯定會傷心欲絕的吧。”
循聲望去,就見蔣浩然裝模作樣地在看手錶。而他左手邊,則端坐著一個年近四十的美婦。
這美婦的裝扮,顯得實在過火。人家蔣經天都卸下了南紅青金,就穿一身輕便的黑西服。
可她不說脖子上那看似不起眼、實際高貴的鉑金寶石項鍊,就是那一身粉紫色禮服,也顯出她根本沒把今天的事兒當回事。
相比之下,母子對面的老管家則一身灰衣,肅穆地站立著。
接觸到那美婦的目光,蔣飛肩頭一縮,猶如擔驚受怕的小白兔。蔣浩然的話,他更是不敢接,只愣愣站著。
蕭曉榆皺了皺眉頭,這美婦令她感覺很不舒服。並非演戲的緣故,而是對方與生俱來的氣質。那種戾氣,叫人都不願跟她站一起。
拍了拍蔣飛的肩膀,示意他先去上香,蕭曉榆看向蔣浩然,道:“這麼說來?小弟是剛上了天堂,才轉回來的嘍!”
“你才上天堂呢!!”蔣浩然氣急敗壞的說。
“那要不然,你怎麼知道我婆婆在天之靈想些什麼呢?難不成你還是她肚子裡的蛔蟲。”
看到蕭曉榆一臉嫌棄地退開幾步,蔣浩然氣息一窒,雙拳緊攥,大有恨不得把她掐死的衝動。
不過,老媽在身旁,他也不好發作,轉頭見蔣飛在誠心地舉香跪拜,蔣浩然又譏諷道:
“真是沒大沒小!見了我媽,連聲招呼也不打。”
“我,我只明白死者為大!”蔣飛雖然表現得怯弱,但關鍵的地方還是要據理力爭的。
可惜,他仍顯得人微言輕,蔣浩然幾乎沒聽明白:“說什麼呢你?”
被這樣一喝,蔣飛更嚇得微微顫抖起來。
“死者為大!沒聽懂嗎?”蕭曉榆接過話匣道。“這種場合,當然得先敬我婆婆了!”
“只有長不大的孩子,才會連人情世故都搞不懂。”說完,她長舒口氣,上前,接過蔣飛遞來的三柱香,恭恭敬敬地鞠躬致意。
“媽!你看她……”
剛上完香的蕭曉榆,見蔣浩然直喘氣的樣子,就樂了:“果然是長不大的孩子,受了委屈就哭鼻子,跑回家找媽媽!”
接連被當成孩子,蔣浩然真是氣得差點暈迷了。
“嗬!哪裡來的小丫頭?”
美婦這時也坐不住了。本來是完全沒把蕭曉榆放在眼裡,但這會她也不得不抬起頭來,瞟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