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昭駭然,驚道:“罔兩?罔兩在哪裡?” 他以為罔兩追蹤而來,立刻往四面八方看去,天上晴空萬里,地下生機勃勃,並沒有龐大的陰影追來。 疑惑地回頭,就見那女子神色稍緩,道:“你身上沾了罔兩。” 湯昭更是心慌,上上下下摸索,道:“在哪裡?它藏在哪裡?” 那女子道:“這麼說你還真見過罔兩?是從罔兩山逃出來的嗎?難道你是……”她又看著湯昭的臉搖了搖頭,道,“不,看你這沒有受過苦的臉,絕不會是劍奴。” 湯昭道:“我其實受過……我就是被罔兩追殺到這邊來的。不是什麼罔兩山,就是幾十裡外,我們和罔兩的分身大戰一場,分頭跑出來的。” 其實想想,大戰一場是真的,和罔兩大戰一場未免吹牛,是被它包圍然後被人解救出來的。 那女子皺眉道:“俗世竟有罔兩,通明殿是做什麼吃的?你等等,去站在太陽底下。” 湯昭看了看四周,找了一處開闊處站好,太陽從頭頂直曬,影子只剩下腳下一圈。 那女子進了那座花花綠綠的小屋,不一會兒出來,提了一個金蛋一樣的燈籠出來。 金蛋上面還有兩隻眼睛,好像貓頭鷹的兩隻大眼。 霍——又是一件術器! 她蹲下身,把金蛋燈放在湯昭腳下,輕輕一扭,燈罩上的大眼睜開,射出兩道柔和的光芒來。她又提著燈移動幾步,燈移動,燈火卻沒移動,而是像筆跡一樣順著燈的軌跡延長,不一會兒在湯昭腳下形成了一道光環。 四面八方都有柔和的燈光照射,湯昭腳下的影子登時褪去,漸漸的消散一空,只剩下一點點黑色。 “在這裡!” 最後剩下的一點影子米粒大小,仔細看像條大頭魚,張著口露出尖牙一般的利齒,嘴一張一合,混在影子看不出來,一旦單獨留下就像個怪物。 “這就是罔兩身上掉下來的?” “應該也是罔兩的分身。罔兩隻有一個,在罔兩山,但它身上掉下來的碎屑都可以獨立吞吃影子,成為新的罔兩,是傾城滅國級別的怪物。”那女子一面悉心解說,一面調整光環,將光環越縮越小,直至緊貼著湯昭腳面。 那怪物明顯不安,不敢碰觸光環,想要往上攀爬,但只做出了動作,沒辦法離開地面。本質上它還是影子,無法脫離地面單獨存在。 最後,那女子停在一側,把燈放在地上,又將光環放開一個缺口。那怪物如蒙大赦,從缺口處溜出來,靠近燈罩,燈罩突然張開嘴,正好把它吞進燈裡。緊接著閉上了嘴,把罔兩關在裡面。 湯昭大鬆了一口氣,道:“消滅它了?” 那女子搖頭道:“罔兩是不能消滅的。只能關起來,然後交給通明殿處理。所以罔兩才那麼頭疼,滅又滅不掉,一旦被它黏上,把影子吃了就會拉入它的肚子裡,永遠出不來。” 湯昭有些擔憂道:“我剛剛給它黏上好久,影子被吃了多少?” 那女子把燈收起,讓湯昭自然地站在陽光下,觀察他的影子,道:“沒什麼缺口,有幾處淡了些,過幾日會自然恢復的。這罔兩太小了,吃半天才吃這麼大,不過要是長一定程度,會急速膨脹起來的。” 湯昭又鬆了一口氣,道:“我還有幾個夥伴,他們身上會有罔兩嗎?” 那女子搖頭,道:“不知道,也是檢地司的人嗎?” 湯昭“啊”了一聲,有點難以回答。 那女子不以為意的笑道:“我知道這附近有檢地司公幹,到處都是他們的人。你小小年紀能拿法器,多半也是檢地司的了。” 哦,對了,檢地司在這一帶的行動上至官府下至黑道,從世家到幫派沒有不知道的,快成花車遊街了。 不過他雖然也勉強算檢地司的人,那法器可不是從檢地司領的。 湯昭心中一動,想到剛剛這女子從溝底出來,是不是在調查陰禍的徵兆呢? 又是個不知來歷的參與者? 是哪一方勢力也插手進來了? 不過她剛剛幫助了自己,看樣子不說是朋友,至少也沒什麼敵意。希望她是檢地司的盟友,畢竟檢地司的敵人實在太多了。 那女子道:“如果是檢地司的人不用著急,他們比我會處理這怪物。” 湯昭道:“也不全是檢地司,有本地的世家子。還有……” 還有誰來著?湯昭敲了敲頭,總覺得自己腦子缺根弦。 那女子道:“既然鬧了罔兩,檢地司肯定要通知通明殿,到時候搜山檢海查罔兩,大搜一遍,連地縫都掃一掃,定能把碎屑都掃出來。通明殿高官厚祿,就這麼點職責還不盡心?” 湯昭聽她的口氣,微妙的像圓晴吐槽檢地司,好像與通明殿大小有點過節,問道:“這罔兩是降臨的天魔?” 那女子道:“不是哦。是我們本土出來的玩意兒,這些年越鬧越大,而且還捂著不讓人說。行啦,進來吃飯吧。吃完就回去,我可不想見檢地司的人來我家把你領走。”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