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夠了!阿爾斯,你有我的話,我說到做到!你為難她做什麼?”
阿爾斯鬆了手,顧念之用手揉了揉下頜,狠狠瞪他一眼,心想此仇不報非君子。
只要她能活著回去,這些仇她一定會報!
“你看什麼看?以為我真的不敢打你?!”阿爾斯跟著瞪她一眼,“隨便弄死你,埋在山裡,還能有人找我要人不成?”
呵呵,顧念之給他一個不屑的眼神。
如果真的這麼簡單,他們早就在山裡弄死她了好伐!
“我就在這裡,手無寸鐵,你要殺了我,也沒什麼奇怪的。本來德國人能發動兩次世界大戰,要殺個把婦孺還要理由嗎?真是笑話!”顧念之翻了個白眼,抱起胳膊,將德國人最不能觸動的歷史之重祭了出來。
果然,不管是阿爾斯,還是萊因茨,一時臉色都特別難看,但卻沒一個人還嘴跟她吵,就連那些上士都有些不安地互相看了看,軍心明顯不穩。
顧念之更加篤定了。
這些人是德國軍人,也是政府官員,他們不可能跟在阿爾卑斯山追殺她的那些僱傭軍一樣,不顧任何代價,不計任何名聲,只要殺了她。
這些人不會殺她,他們所圖謀的,也不是她的性命。
顧念之心念電轉,將阿爾斯的心理分析得八九不離十。
阿爾斯被她懟得差一點說不出話來,後來是看了萊因茨一眼,才用拳頭堵在嘴邊清了清嗓子,說:“好了,任你巧舌如簧,我都不在乎。說吧,萊因茨的未婚妻,你是跟我去坐牢,還是跟萊因茨去他家?”
說完又補充道:“不過你記著,如果你逃跑,我可是要連坐萊因茨的。”
萊因茨抿著唇,視線投向別處,好像沒有聽見阿爾斯在說什麼。
顧念之當然不會去坐牢,她哼了一聲,說:“你去坐牢,幹嘛要我陪?我當然是跟著萊因茨。”
“你——!”阿爾斯大怒,揮起巴掌就朝顧念之的臉掄了過去。
沒想到這個女子這樣牙尖嘴利,實在是欠打!
萊因茨一把握住阿爾斯的胳膊,警告他:“阿爾斯!夠了!”
阿爾斯悻悻地一把推開萊因茨,低著頭,氣呼呼地往外走。
他的手下跟著呼啦啦一下子散盡了。
病房裡只剩下顧念之和萊因茨兩個人,門口的保鏢們縮回脖子,給他們關上房門。
顧念之閉了閉眼,只覺得腿軟腳軟,一下子跌坐在沙發上,半天說不出話來。
萊因茨見了,才知道這小姑娘剛才根本是色厲內荏,強撐著而已。
但她那些話,確實也給他很大震撼。
在強權面前,一般人選擇臣服,也有人選擇反抗,只有她,選擇的是講法律。
萊因茨神情複雜地看著她,過了一會兒,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然後從冰箱裡拿出一桶冰牛奶,倒了一杯放到微波爐裡略溫了一下,給她端過來,“喝點牛奶。”
顧念之接過來,一口喝完了,捧著空空的玻璃杯還是不說話。
萊因茨站在她身邊,一手端著咖啡杯,看著窗外的景色,聲音很是溫和:“……cereus,你跟我走,去我家,我會保護你。”
顧念之扯了扯嘴角,想說我不需要你保護,只要讓我回家就好,但這時候離開萊因茨,等著她的就是被阿爾斯帶回聯邦情報局,那才是從此不見天日了。
顧念之仰頭,看著萊因茨宗教般俊美的側顏,還有那好像世間所有歡愉都與他無關的神情,輕輕嘆了口氣,說:“萊因茨,謝謝你。”
萊因茨微微頷首,開始在病房裡收拾顧念之的東西。
她在這裡住了七八天,零零碎碎的東西積攢得不少,當然都是萊因茨給她買的。
不一會兒,門口有人敲門。
萊因茨開啟門,顧念之扭頭看了看,見是有人送了兩個大旅行箱過來。
LV的牌子,結實耐用抗造,是居家旅行必備的神器。
顧念之對萊因茨說:“……有這麼多東西嗎?至於要兩個旅行箱嗎?”
萊因茨沒有說話,抿著薄唇,幫她把所有東西收拾進旅行箱,還真的裝了兩個大箱子。
顧念之:“……”
好丟人,居然看走眼了。
萊因茨牽著顧念之的手走出病房,門口進來一個保鏢,拎著兩個旅行箱跟在後面。
顧念之問萊因茨:“住院費付了嗎?”
萊因茨看她一眼,“沒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