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坐在屍體旁,把頭埋在雙臂下,沉默得叫人害怕。
杜伊寧留在現場指揮善後。
辰鴻和辰木青已經被送去醫院。
辰鴻心臟病發,直接被推進急診室做手術,一家人都候在急救室門口。
從他接到大廈被人封鎖的訊息,也就兩個小時。
這兩個小時,把他的世界全部顛覆了。
就如野狼說的那樣。就算他解救了全世界又能怎樣?他終究救不了自己心愛的女人!
辰穆陽被一通電話叫到醫院,不過不是他父親急救那家,而是靠近海口的一家小醫院。
醫院病床上,壓著一個昏迷不醒的女人。
辰穆陽上前三步,一巴掌直接把她揮醒。
“啊——不要!不要打我!不要傷害我!我聽話,我會乖乖聽話的!”
“賤女人!”辰穆陽一通嘶吼,“說吧,你想怎麼死?我成全你!”
江惗回眸,哭著大叫,“我是無辜的!是那個壞蛋逼我這麼做的。我也不想的啊!”
“無辜?”
“對!我是無辜的!我可以對天發誓!那個壞蛋把我逼得都快精神分裂了。”
“他拿什麼東西逼你?”
“我寶寶呀,他說,如果我不照做的話,他就把我寶寶弄死!我……我也是逼於無奈嗚嗚嗚——”
辰穆陽退離床榻,輕聲說,“我等沈佳妮父親醒來,詢問他的口供後,再來找你算賬。”
辰穆陽候在沈唐傅床前許久許久,直到第二天天亮,他才幽幽轉醒。
“伯父。”
沈唐傅睜開迷離的眸子,“啊——你是誰啊?”
“我是辰穆陽,辰家小兒子。”
“啊?辰家的小子不是才十五歲嘛!哪有你這麼高的個子呀!呵呵,那臭小子一天到晚欺負我女兒,別以為我不知道!呵呵呵……”
辰穆陽坐上床榻,抓住他肩頭問,“伯父,我問你,你記得是誰綁架了你?是不是那個女人?她是故意的?還是被逼迫的?”
“你說什麼啊?你別抓我肩膀,痛死了!我女兒呢?我的寶貝小女兒呢?”
“你女兒墜落海底,生死不明。”
“啥?你瞎說啥?我女兒去海邊幹嘛?她學業很忙的。”
辰穆陽沉默了,“伯父,今年幾幾年?”
“19XX啊。”
“……”
沈唐傅的記憶,退回到了十五年前。對於昨天晚上的事,問他,白搭。
辰穆陽窩在角落裡抽菸。
肩上壓上一隻手掌。
“這隻狗兒?呃——它真的是狗兒麼?我怎麼看它面相,感覺有點像狼?”駱紹輝摸摸賤賤腦袋瓜子問。
賤賤纏上了辰穆陽大腿,蹭啊蹭,“哼——哼——”麻麻人呢?
那天晚上麻麻把它留給了小白叔叔照顧,小白叔叔又跳河裡去了,留下它一條狗兒獨自一人窩在船上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多可憐的哇?
駱紹輝嘟囔說,“這狗兒可真有靈性,人話都能聽得懂?那天我怎麼扯它它都不肯走,愣是留在船上發呆。還拿腳丫子划水,想跳海。後來我說帶它去見沈佳妮,它二話不說就跟我走了。”
辰穆陽蹲下身子,毛茸茸的白色毛髮,揉了又揉,他眼眶通紅。
賤賤伸出舌頭,塔拉塔拉舔著他下巴安慰他。
麻麻肯定生粑粑的氣了,所以才不回來滴,快去哄哄她唄,像賤寶寶這樣,多舔兩下,她就不生氣了嘛!
辰穆陽哽著嗓子,話都吐不出半句。看見賤賤,他就想起昨晚螢幕裡,沈佳妮跟他的悽切告別。每每想起那畫面,就好像有把刀,陵遲著他的肉骨。
“我打撈了一個晚上,就撈出了這個穿潛水服的女人。怎麼?她不是從犯麼?還口口聲聲說自己是無辜的?你確定她是無辜的嗎?”駱紹輝輕聲問。
“我也不確定。要先蒐證據。”
兩個男人的對話,時雨昕一字不漏的聽了進去,她怒氣衝衝的跑了過來,嘶吼道,“不確定?還需要什麼證據?是她綁架了佳妮的父親,還把我母親刺傷了。她記恨我破壞了她的家庭。她有復仇的動機。”
“雨昕,你別激動。”紀瑾壓著時雨昕的肩頭說,“江家人都過來了,江惗的母親去警局自首,說是炸藥可能是她運送的。”
“什麼?”辰穆陽擰眉問,“江惗的母親幫他運送炸藥?”
“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