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收審陳趙
承恩從容拿出一張北京人拿走竇鼎的收條,對刑警說,對不起,二件陶釉,我本人,或者我們文物局,都是一籌莫展。陳怯在刑警局大門口被收審,他說,不喜歡這裡的人,偏生還得住這裡,也許只有這裡才能保住我的命。
1 西安刑警:全部的感覺,王八進灶膛,窩火又憋氣
大清早,孫學文特意邀了戚平,在省府附近的小吃點上吃羊肉泡沫,雖說是早點,戚平要了鹹鱖魚當菜。學文咬了一口鱖魚,感覺味道不錯,問這是什麼魚,戚平說,這是鱖魚,過去長在長江,現在漢水也有了。學文說:“原來這就是鱖魚,古人說,桃花流水鱖魚肥,難怪很有味的。”戚平說:“看來我請你是請對了,你連古詩都一起吃了。”學文拿筷子在碗沿上重重敲了一下,說:“要是哪一天你連古玩也一起請我吃了,我更覺得有味。”戚平說:“衝著你孫局對我的信任,謝謝你,包括過去對那個年代的……”學文說:“話別扯太遠。按文省長的指示辦。一鼎二釉明眼人都看得出是誰幹的,眼下只要找出證據,即刻逮人。”戚平說:“難啊,他是隻老狐狸,他兒子是條狼。”
“別說盡跟洩自兒個勁的廢話。”學文說,“聽我的,回家好好睡一覺。”戚平說:“啥哪?”學文說:“看你眼泡腫得跟碗裡的泡沫一個樣,估計你一夜沒有落枕。”戚平說:“上火,焦頭爛額啊!”
“大清早請你喝‘早茶’,就是要消你的火。”學文說,“放開膀子幹,小蓓那兒,我出面她還不信我的?!”
“對對,陽春白雪,這就是京西的早茶!”戚平眉頭舒暢,說,“孫局,對更松那夥飈車隊的黑勢力,胡勁他們有了一手資料。黑社會生存有二大特點,一是要有錢支助,二是已經形成氣候,不怕外來武力來抗衡。針對這二點,我建議出動全域性警力,並要求武警協助,對那些名份大且浮在水面上的帶黑社會勢力的宗教幫派和團組,先抓後審,找出他們的幕後主子和一切犯罪事實。梁山一帶是重點,我建議你先逮後審,時間再一拖,萬一叫他們溜了號,再逮就難度更大了。”學文說:“好,這事由我和武警來收網。”戚平說:“武更鬆手上有槍,建議通輯。”搶先付了款,上了警車,來到露眉樓下直摁車喇叭,因為事先約好,先接露眉爺孫倆跟光武遺體告別,然後直抵飛機場。
警車停在京西省文物局辦公樓大門口,從外往樓裡大廳瞅,廳裡懸掛著“悼念光武”“孔罕永垂不朽”字樣的橫幅和花圈,有不少人一臉肅穆,出出進進。戚平看見孔罕的“遺體”也在其中,改了初衷,目送露眉挽著紅心進了樓,閉上眼靠在警車前座裡假裝打盹。不一會,露眉挽著一臉心神恍惚、嘴裡還在唸念有詞的紅心走回來。送爺爺上了汽車,她走到不遠處買了二張報紙,繞道將一封信丟進郵筒裡,回到車上。戚平睜開眼睛落到方向盤下的時鐘上,說:“到底是讀書人,無論是什麼心情和時刻,東方小姐對報紙仍有閒情逸致。”
“別捏這種腔挖苦人。”露眉眼睛在報紙上搜尋一遍,把報紙遞給他一份,說,“喏,人家關心的是新聞。”汽車在行走。戚平接過報紙看了一會,皺眉說:“記者總是富有想象力,敢把西安的爆炸事件與上海的人命案連在一起。”露眉說:“甚至同流失的竇鼎和陶釉扯在一起才有意思。”戚平返回頭,打量她說:“是你也有這種聯想,還是手裡有這方面的線索?”
“我是一個局外人,哪敢有什麼聯想或線索?”露眉把眼睛扭向窗外,說,“這只是一個記者的疑問。”
“是這個吳中宇嗎?”戚平思忖半晌,說,“看來,你跟他交談過彼此的……疑問。”露眉臉一紅,說:“興許等一會還要見面。”
“哦,上海的記者。”戚平說,“甭管他什麼疑問不疑問,他從上海把訊息發到西安的報紙,我看就比西安的記者要競業。”
在機場安檢入口處,戚平對露眉說:“但願你上海之行很順利,到時我把車開到飛機屁股下接你。”
“嗬,首長待遇!”露眉說,“我就怕回不來了。”戚平說:“是對上海的留戀,還是有所擔心?”露眉難言,苦澀一笑。戚平說:“還是小心的好,叫那記者腳不離手不離跟隨著你。”露眉臉一紅,說:“你……”
“真的,小心能使萬年船。”戚平說後,略一猶豫,又說,“我昨晚看記者拍攝的錄相看了一夜,你知道我看出了什麼嗎?”露眉一閃緊張,後淡淡說:“看到了梁總從頭到尾被燒死的全過程?”戚平說:“不,那過程大家都看到了,就不足為奇,只有慘無忍睹。”露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