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世界坍塌了一般,所有的事逆著自己的計劃來,秋景柔難以置信地看著這位堂堂皇子,結結巴巴地問:“殿、殿下……混淆皇室血脈是大罪,您不怕?萬、萬一被皇上發現,被別人發現,您的前程就毀了。”
項灃冷然一笑:“誰會發現,父皇眼裡只有中宮,只有他和皇后的孩子,我要孩子不過是想證明自己有繼承的權利,我怎麼會隨便混淆血脈?倘若將來我當真無福有子嗣,我也會想各種辦法,最後讓浩兒的孩子,讓項氏子孫來繼承我的皇位,但再那之前,我不能輸給任何人,我要先成為皇帝。”
嫁給他半年多,雖不是相愛相親,也從不明白彼此心裡想什麼,可畢竟每天生活在一起,至少過去的二皇子從沒有這麼強烈的想要做皇帝的**,更不要說現在口口聲聲地掛在嘴上,想來淑貴妃會為此欣喜若狂。
項灃的突然改變,難道就是因為發現他不能生育?怪不得把侍妾都遣散了,那麼多女人都不能生,別人就會知道是二皇子不能,而剩下自己一人,不能生就只會是她的錯。可是,她懷孕了呀。
“先‘生’個孩子,這樣哪怕將來我們不能有,旁人也不會說得太難聽,父皇子嗣也不算多。”項灃淡定地說,“眼下擔心的不是他們如何繼承,而是我如何繼承,我總是堂堂正正的皇室血脈,我是父皇的長子。”
秋景柔低下頭,彷彿不敢再看丈夫的臉,這件事唯一的好處,是讓她可以掩飾自己內心真正的恐懼,不論如何,她都要把孩子生下來,可現在一點法子也沒有。
“景柔,我對不起你,可我不會虧待你。”項灃握住了妻子的手,“你是我的妻子,我們該風雨同舟,將來江山天下自然也是你我共享,景柔,答應我。”
“殿下所願,我必然全力以赴。”秋景柔囁嚅著,顫顫地抬起可憐無辜的目光,哀求著,“殿下,我、我們很久沒在一起了,您要我突然裝懷孕,我很沒有底氣。不是非逼著您嘗試,哪怕,哪怕讓下人知道我們好著呢,後面的一切才看起來自然是不是?殿下……”
秋景柔一面說著,竟撲了上來,雙手扯開丈夫的衣襟,不由分說在他結實的胸膛前親吻摩挲,一聲聲嚶嚀懇求,希望項灃能給她一次機會。
“既然你這麼想……”項灃內心燃起一股火,夾雜著怨恨和自卑,猛地將秋景柔打橫抱起,一步步走向床榻去。
秋景柔等到了她想要的機會,雖然之後要讓認定自己不能生育的丈夫相信這個孩子是他的還很艱難,可連一次機會都沒有的話,當真就毫無希望了,雖然和項灃的**總是讓她感到痛苦,為了孩子她忍下了。
而項灃則是放下心頭一樁事,只要妻子肯配合,他完全可以瞞過所有人,可以繼續爭奪他想要的一切,繼承父親的皇位,成為大齊的帝王,不能生孩子又怎麼樣?
**間的酣暢,讓他找回了男人的驕傲,那之後竟是放下心結連著兩天與妻子翻雲覆雨,每一次都竭盡全力渴望能有一個孩子,而這本是秋景柔想要的。
只是皇子妃很快就發現自己的身體承受不住,她什麼都不懂,沒有長輩呵護沒有太醫叮囑,不過是憑著想象,憑著夏春雨一句話,就做了如此冒險的嘗試,甚至她還不能完全確定自己有了身孕。但本能的保護,讓她意識到自己不能再與丈夫行房事,偏偏項灃被重新勾起了興致和**,讓她難以應付。
這一日晨起,秋景柔感覺小腹隱隱作痛,心中十分害怕,可她不能在皇子府請大夫,再三權衡,便藉口去哥哥家中探望他,好有機會請哥哥身邊的大夫替她檢視,到了這一步,哥哥必須幫她。
可是早晨的隱隱作痛,在車馬顛簸到達哥哥家中不久,就變成了難以忍受的劇痛,秋景宣才見到妹妹,妹妹就撲在他身上,一手捂著小腹,額頭上的汗水如豆子般滾落下來,吃力而痛苦地說著:“哥,我……我……”
從她的裙襬下,流淌出猩紅的血,秋景宣看得觸目驚心。偏偏此刻項元也來到家中,本是如往常一般大大方方地闖進來,一眼就看到皇嫂倒在秋景宣懷裡,一眼就看到了地上刺目驚心的鮮血。
“景宣,嫂嫂她怎麼了?”項元被嚇著了,驚聲道,“來人,找大夫,宣太醫。”
“不能宣太醫,不能……”秋景柔幾乎用了所有力氣喊出這句話,那之後便兩眼一黑昏厥過去。
不知沉睡了多久,睜開雙眼時,最先看到了項元的臉,秋景柔心中一驚清醒過來,吃力地道了聲:“公主。”
“嫂嫂你醒了?我去請大夫來看看你。”看著臉色蒼白的秋景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