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一貫愛用的香粉,如今怎麼不用了?”夏春雨看著皇子妃,笑意深深,“是身體不好,聞不得那味兒了嗎?我初初懷孕那陣子也是如此,聞見什麼都噁心,這會兒才好了。”
這些話,字字如針一般刺入心裡,秋景柔知道自己已經被看穿,旁人若看穿,只當是二皇子的子嗣,必定上趕著來恭喜祝賀,可夏春雨看穿,她就會想,那是不是何忠的骨肉。
孩子若是項灃的,秋景柔也不必遮遮掩掩,這樣想盡辦法不願讓別人知道,只有一種可能,即便夏春雨不聰明,她的眼睛也毒。
至於夏氏最初記住皇子妃身上的氣息,只是為了將來有機會遇見何忠時,查探一下那香氣會不會留在那個人身上,但夏春雨畢竟是三皇子的人,哪有那麼容易去見一個外臣家裡的護院,但沒想到卻在這種事上派上用場。皇子妃突然抹去了幾乎可以用來識別她的存在的香氣,又那麼虛弱敏感,才經歷過那一陣的夏春雨再明白不過是為什麼。
更何況,這本是可以得到整個皇室祝福和賞賜的好事,秋景柔卻遮遮掩掩以病弱推脫,背後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夏春雨開門見山地問:“嫂嫂是有身孕了嗎?這麼好的事為什麼不說出來讓大家高興高興,難道嫂嫂你知道自己這些日子不曾與殿下共赴**,腹中胎兒的生父另有他人?”
所有的事都被說中,秋景柔反而沒什麼可怕了,奈何胃裡突然翻江倒海,本想開口反駁,卻經不住一陣噁心,竟不可控制地乾嘔起來,再加上頭暈目眩渾身無力,柔弱的人一時癱軟在椅子上動彈不得。
夏春雨連聲道:“是了是了,恭喜嫂嫂,恭喜二殿下。”
皇子妃目光冰冷:“你想怎麼樣?”
夏氏一手扶著肚子,做出吃驚的模樣:“嫂嫂這是說的什麼話,我不是在恭喜您?”
秋景柔憤而起身,想要衝到大腹便便的女人面前,可腳下無力頭上暈眩,沒幾步就退了回去跌坐在椅子上,反惹得夏春雨嗤笑:“嫂嫂要小心,剛開始最大意不得,您這麼重地坐下去可了不得。”
“不用你費心,我答應你的事將來一定會做到,你也不要得寸進尺。”秋景柔恨道,“把我逼急了,你也不會有好下場。”
夏春雨卻挺著肚子站起來,主動走到秋景柔面前,得意地說:“你不該恨我,該感激我才對,我不僅僅能成全你的將來,也能成全你的現在。嫂嫂,你趁現在還來得及,趕緊找機會與殿下共赴**,一個月後再說自己有身孕,差一個月看不出來,大不了快生的時候自己弄出點什麼事假裝早產,一切就瞞得過去了。”
這話才聽得秋景柔心裡顫顫的,她無論如何也不想打掉她和何忠的孩子,本就有此打算,可她不知道有了身孕再與項灃同房,會不會傷了孩子。
果然夏氏道:“我發現自己有身孕前幾天,還和三殿下在一起呢,當然這事兒也不好說,總之嫂嫂自己小心些,別讓殿下太激烈就是。”
本是滿心激怒的秋景柔聽呆了,雖然夏氏很可惡,卻真的給她帶來了希望,如果自己小心些,說不定就能瞞天過海。現在何忠不見了,肚子裡的孩子就是她唯一的念想,她不知道自己的人生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模樣,可已經這樣了不是嗎,為什麼不允許她好好地活下去。
反是眼前這個人,秋景柔知道,從此一輩子都會被她要挾,說什麼成全自己的將來,她若能順利把孩子生下來,就絕不能讓孩子和自己受一樣的委屈,不能讓任何人傷害他。
夏春雨扶著獨自,目色陰狠,對秋景柔道:“我必然助嫂嫂度過這一關,過些日子我另有一個計劃,到時候我們慢慢說。”
秋景柔辛苦地捂著心口,她現在身不由己,也只能任人擺佈了。
夏氏說完這些話,便退了出來,因心中太過得意,離開時沒忍住朝秋景柔的屋子嗤笑了一下,滿眼的鄙夷蔑視,滿身的驕傲輕狂,恰好被奉祖母之命為哥哥送東西來的項元看在眼裡。而夏春雨轉身驚見大公主,一時偃旗息鼓,元元與她沒什麼往來,也知道三哥痴狂,雖然方才那模樣令人反感,她也只是敷衍幾句就分開了。
待得見到秋景柔,見她強打精神也掩蓋不住虛弱憔悴,項元有些心疼又覺得無奈,不禁問:“景宣知不知道你身體不好?”
秋景柔忙道:“他胳膊上的傷不見好,又要忙殿下和朝廷的事,我不過是中暑,自己小心養幾天就沒事了,公主若是體諒我,只管對太后和皇后娘娘說我是好好的,求你了。”
見嫂嫂可憐,項元心軟了,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