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宮裡,,眾人維持著瞠目結舌的姿態已經至少有一盅茶的功夫了。
方才將軍如天神一般大步進來,一把抱起躺在地上,護著肚子已經昏迷過去的顧九曦,冷冷的眼神在她們這些人身上掃視一週,然後一言不發再次離去。
從那個時候起,就沒人說的出話來了。
膽大妄為?可是終究有一絲羨慕。
這等眾目睽睽之下已經是第二次了……就是死了也值得了。
直到皇帝怒氣衝衝大步走了進來,“滾!都給朕滾!”
眾位外命婦,還有皇帝的幾個兒媳婦這才如夢方醒,驚慌失措奔了出去,身後還傳來皇帝包含怒火的聲音。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朕宣他進宮,他居然不見朕就跑了,還——膽大妄為!真是膽大妄為!”
後頭好像還摔了一個茶杯。
趙夫人不由自主跟走在她身邊的柴夫人對視一眼,方才將軍進來,好像也沒跟皇后行禮?
柴夫人冷笑兩聲,非但如此,身上的鎧甲……上頭還有血呢,這可是大不敬啊!
雖然一個個都面無表情,也沒什麼對話,但是平靜的表面之下,這些外命婦的內心裡都是波濤洶湧,已經迫不及待回去跟自己男人分享這件事兒了。
將軍夫人在皇后宮裡小產,將軍一回京連皇帝都不見,直接就將人抱走了。
不過心裡還是有點擔憂……趙夫人回頭看了一眼皇后宮殿,現在離得遠了,什麼都聽不見了,究竟是誰動的手?
還有那顧九曦……究竟能不能熬過這一關。
皇后宮裡。
皇帝不住的踱步,忽然停在皇后身前,眼神惡狠狠的看著皇后,伸手狠狠打了她一巴掌,“說!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皇后被著一巴掌打懵了,她長這麼大,從來沒有人敢跟她動手!皇后緊緊捂著臉,正想哀嚎,又想起眼前這個人是皇帝,也只得緊緊捂著臉,半低著頭掩蓋自己眼中的怨恨,一點聲音都沒出。
打了這一巴掌,皇帝一點沒冷靜下來,他再一次在皇后面前踱步。
“你要是不想當皇后了,你也不想你兒子當太子了,你跟朕明說,朕廢了你就是!朕皇帝當得好好的,一點不想被你的蠢笨的婦人拉下水!”
皇帝畢竟年紀大了,說完這句話也覺得有點累,尋一椅子坐下,“朕叫你宣人進來是嘉獎的,嘉獎你懂都不懂!不是叫你折磨人家小產的!你讓天底下的人怎麼看朕!”
孟將軍在外征戰,留在家中的夫人給皇后謝恩之後小產,一屍兩命。
皇后忽然打了個寒顫,小聲哭訴道:“臣妾真是無辜的,也不知道她怎麼就有反映了……再說她——”
“你個蠢婦!孟將軍成親第二日就出徵了,天底下人人都知道她這肚子現在只有九個月,十月懷胎十月懷胎!平常你折磨嬪妃朕也就忍了,橫豎也有幾個有出息的兒子,而且看在太子面上——你如今卻變本加厲!”
“真的不是臣妾!”皇后跪在地上,抱住了皇帝的腿。
皇帝一腳將人踢開,又道:“別以為朕不知道,什麼叫人多跪一會,點心裡下藥,椅子坐的不合適——”
話說到一半,平卉進來了,她小心翼翼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皇后,面無表情道:“太醫來了。”
皇后洩氣道:“現在來還有什麼用……”
皇帝揮手正想叫人離去,忽然不知道想起什麼,又道:“叫進來!好好查一查這宮裡,究竟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皇后坦蕩蕩的看著皇帝,甚至還有幾分期盼道:“查!好好查!臣妾是清白的,臣妾不怕。”
皇帝笑了兩聲,太醫們魚貫而入。
夏公公上前小聲吩咐了幾句,太醫們各自散開,一點點查探起這宮殿的角角落落。
不多時,其中一太醫看著香爐,像是發現了什麼。
皇帝看著皇后不住的冷笑。
太醫們將這香爐搬了上來,跪在皇帝跟前將香爐開啟,道:“這香爐裡被人下了藥。”
皇帝看著一臉震驚的皇后,道:“你們說說看!”
其中一太醫指著香爐蓋子上的一小團棕黑色的東西道:“就是此物。臣等方才進來就覺得殿中香氣撲鼻,太過厚重了一些,仔細查探後發現有人在香爐蓋子上下了藥。”
“將軍夫人本就是臨產之時,聞了此藥,只要稍稍用力,便會破了羊水。”
“滾!”皇帝衝太醫重重一聲吼,待到太醫悉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