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定下神來之後,我才開次開口道:“那個許冠群你還記得吧?就是前幾天我帶回常青樓的那個小女孩。”
“當然記得。”顧帆面無表情地回答道。
“不知道張濤跟你說沒說,許冠群當時跟咱們說的那幾個人,就是逼迫她殺人的那幾個男的,什麼榮哥、力哥的,昨天都已經抓到了。不過那個榮哥挺有手段的,他威脅許冠群還有另外一個證人,讓他倆翻了供,現在因為沒有證據,那幾個人都給放了。”
“法律有時候並不能解決所有問題。”顧帆平靜地說道。
“確實。”我點了點頭,然後拿出一張紙放在了桌上。我在紙上寫好了楊榮友、張劼的名字,還有他們開的那輛車的車型、車牌號,另外還有那三個曾經被警察抓到的三個小子的名字。
放下那張紙之後,我便站起身,轉頭往門外走。
我的餘光看到顧帆拿起了那張紙,而我的心臟也開始狂跳起來,我甚至可以清楚地聽到那“撲通”、“撲通”的聲響。
當我來到門口,伸手準備開門的時候,顧帆再次開了口。
他說:“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我站在門口,抓著門把手,並用力攥著,感覺好像再用一點力氣,那把門把手就會被我掰下來了。
顧帆的問題一下子把我拉回到了十年前,在被關進少管所之前,我也被另一個人問過同樣的問題。
“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我當然知道!
但事後我後悔了,如果我當時沒那麼衝動,也許就不會被關進少管所,也不會害了自己的兄弟。
這次我也會後悔嗎?
現在我說不清楚,也許再過幾年,我會後悔今天做出的決定,雖然動手的不是我,但從某種意義上說,我正在計劃著殺死楊榮友他們,我在殺人,就跟十年前一樣!
但此時此刻,我在心裡找不到任何猶豫的理由,他們都該死。
“我知道。”在簡單地回應了一句話之後,我推開了房門,走出了顧帆的別墅。
當房門在我身後輕輕關上的時候,我突然感覺全身上下都輕鬆了,心情也突然愉悅了起來,在過來的路上那種籠罩在我周圍的壓抑、煩躁、憤怒、等等的負面情緒全都一掃而光了。
我笑著走下了臺階,奇怪的是,那些作用在我身上的刺痛好像也跟著不見了,我的耳朵裡也沒有了那些嗡嗡的噪音,剩下的只有周圍的一片幽靜裡夾帶著的悅耳鳥叫。
當我回到長青樓的時候已經晚上7點了,我看到閆薇薇的車子停在樓門口。因為我一直關著手機,她是聯絡不到我,所以直接來常青樓這裡找我了。
進樓之後,我見到了閆薇薇,她一臉苦惱、焦急地跟我說,希望我能勸勸閆薇娜別再跟著楊榮友那群人混,也別再做那行了。
我心裡很清楚,就算我再怎麼勸都沒有用,因為閆薇娜絕不是執迷不悟,而是不得已而為之。我相信以楊榮友的手段,肯定會以閆薇薇的生命來威脅閆薇娜就範。
我只是安慰了一下閆薇薇,說我會去勸的,但實際上我要做的只是等待“報應”的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