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拳頭攥得咯嘣嘣直響,甚至現在就想掄起拳頭招呼在他的鼻樑上。不過看到他臉上的傲慢表情,我卻慢慢把手放鬆下來了。
“你覺得沒人能收拾你了,是不是?”我不怒反笑地問。
楊榮友衝我撇嘴一笑,一副“有什麼辦法儘管拿出來”的嘴臉。
“可以,你厲害,你贏了。不過你也別囂張,有句老話說得好,善惡到頭終有報,不是不報、只是時辰未到。”我看著楊榮友微笑著說道。
“報應應該是降在壞人頭上的吧?我是好人,幫那些窮困少女脫貧致富的好人。”楊榮友得意忘形地撇著嘴說。
“呵呵。”我哼笑了一聲,也沒興趣跟他廢話了。
這時,一輛車從公安局的院子裡開了出來,並停在了我身旁,車門一開,那個之前我被踹下來的瘦小子張劼竟從車裡大搖大擺地出來了。
他依舊戴著那幅蛤蟆鏡,下車之後他立刻走到我跟前,摘下眼鏡狠狠地瞪著我。
我也毫不退縮地瞪了回去,看他能把我怎麼樣。
“力子,別鬧事。”楊榮友說了句,然後一臉得意地走到車旁,開門坐了進去。張劼撇了撇嘴,朝著我身上啐了一口唾沫,也轉頭回到車裡開車離開了。
我沒有給張濤打電話,現在這種情況,就算警察把張劼給抓了,也很難有證據控告他。那公寓裡的血,任何人都可以編出一萬種理由來解釋,就算這解釋聽起來多荒謬,警察也沒有任何辦法,因為在人證翻供的情況下,血跡、骨粉這些東西都變得好無力度了。
我站在路邊看著他們漸漸遠去的車子,同時也在心裡默默記下了車型和車牌號。
楊榮友、張劼,還有燒烤店裡被抓到的那三個小子,這幾個人讓我聯想到了桑桑那個案子裡的三個聯合作案的兇手——或許他是對的,法律有些時候真的奈何不了一些人,但是他可以。
我沒有給藍沁打電話,更沒有回常青樓,而是去了一趟天通苑,再次來到了顧帆的別墅門前。
和之前來這裡時的感覺一樣,只要站在房門口,我便能感到全身不舒服,耳朵裡不斷地出現各種叫喊聲,只是相較於之前,這疼痛和喊聲都弱了不少。
我做幾個深呼吸,並在心裡默默大喊著:別來煩了!都滾開!
我之前從來嘗試過這樣做,但我知道,當我有意想要結束通靈的時候,我是可以憑藉自己的意願結束通靈狀態的,只是有時我需要藉助一些符咒的幫忙。
這次,我手裡並沒有符,不過默默地在心裡大喊好像也有著不錯的效果。疼痛明顯減輕了,叫喊聲也弱得幾聲下了輕微的嗡嗡聲,只要我不去在意它們,它們也不會影響到了。
我再次做了個深呼吸,定了定神,然後抬手敲了幾下房門。
不一會,門開了。
顧帆顯然有些意外,還朝我身後望了眼,估計是在我身後尋找著藍沁的身影。
“我是自己過來的。”我道。
“藍沁又給你安排工作了?”顧帆問。
“沒,有些事想跟你聊聊。”我道。
“哦?”顧帆揚了下眉,似乎完全想不出我會有什麼事跟他談,但他還是朝我點了點頭,然後把我讓進了別墅裡面。
“喝茶?還是來點別的?”顧帆禮貌地問道。
“不用了。”我衝他擺了擺手。
顧帆衝我一點頭,然後坐到了我斜對面的沙發上,“那麼,要聊什麼?關於藍沁嗎?”
“不是,是桑桑那個案子的事。”我道。
“桑桑?是那個寫罪案小說的女作家吧?那案子又有新進展了?”顧帆表情平靜地問道。
“算是有吧,兇手不只一個。我在通靈的時候看到一個男的,脖子上有塊胎記。不過我沒和警察說起這個人,只告訴他們兇手還是之前那個屠夫。”我也同樣用平靜的語氣回答著,說完之後便一直盯著顧帆的眼睛。
顧帆沒有說話,也同樣回望著我,但他看我的眼神卻和之前完全不同了,或者說他整個人的氣場都跟著變了。
我猜不到他現在到底在想些什麼,或許他覺得在我面前繼續演戲似乎並沒有什麼必要,又或許他正在盤算著怎麼讓我徹底閉嘴,有可能我今天根本沒有機會離開這棟房子了。
不過我並沒有害怕,但這並不是因為我勇敢,而是我並沒有那種自己馬上就要死了的預感,雖然顧帆的眼神確實變得非常可怕了。
我故意清了清嗓子,免得被他的眼神給震懾住,在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