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用不壞!”
“爺們只要出三鬥,我家便賣了!”
“還有我家,我家三鬥也賣!”
“我我我,還有我!”
“……”
周圍的人群,開始有人抱著孩子走了出來。
更是有人拖著一個婦人,從人群后面一路拖到了人群中,滿地的泥濘被那婦人踢得漫天飛舞,好似要與那天空中的飛雪遙相呼應。
婦人不停的吶喊著,然而那男人卻是死死的掐著她的脖子,扯著她的胳膊。
男人到了前頭。
將婦人重重的仍在地上。
目光之中露著些兇狠。
“二斗!”
“好用,潤!”
敲鑼的男人仰著身子,低眼瞧了瞧:“皮鬆了,一斗……半,送你半鬥。”
“好!”
男人答應了。
敲鑼的男人身後,便有一人取了鬥,量出一斗半,也不用額外的帶子。那帶著婦人來的男人,已經是提著自己的衣袍上前,接了這一斗半。
走的時候,深深的看了一眼那鬥,帶著些不滿。
那鬥,很小。
有了人帶頭,眨眼間,敲鑼的男人身邊,便多了五六個半大的丫頭。
一個人身上的糧食袋子,也就空了。
手上卻是多了根繩子,婦人、丫頭,都串在了一起。
敲鑼的男人這時又看向還跪在自己面前的男人。
毫不客氣的啐了一口,吐了一口唾沫。
“瞧見沒?爺不缺你家丫頭。說三鬥便是三鬥,一分不多一毫不少。”
跪在地上的男人咬緊牙關,遠處不時的有哭喊聲傳來。
他似乎是聽到了兒子的哭聲。
心一橫,男人抬起頭,將懷裡的丫頭丟在了敲鑼男人的腳下。
“三鬥便三鬥!”
說著話,男人從懷裡掏出一個布袋子,小心翼翼的撐開,舉到敲鑼男人的面前。
敲鑼男人嘴角微微一揚,回頭點了點。
裝滿了糧食的布袋子到了男人那空袋子上。
“你個殺千刀的!”
“伊呀!老孃和你拼了!你個賊沒卵子的東西,賣老孃的閨女!”
忽的,一側人群中衝出來一名只穿著件單衣的婦人,手中舉著一根木棍,就讓男人的身上打。
這邊猝不及防。
米袋子灑落一地。
而那婦人已經是和跪在地上的男人扭打在了一起。
混亂像是被傳染了一樣。
周圍的災民看著混在泥濘汙水裡的糧食,瘋了一樣的衝上來。
一時間,現場人仰馬翻。
哐哐哐!
鐺鐺鐺!
“誰人大膽,再次鬧事!”
一夥浦江縣的三班差役,不知從何處突然竄了出來。
亮出的刀嚇得搶奪糧食,混亂一團的災民紛紛老實下來。
“晦氣!”
敲鑼的男人低罵了一聲,看了眼趕過來的差役。
差役們便立馬將面前扭打在一起的婦人和男人給扔到了一旁。
“糧食給了,大半袋子,賠本。”
“你家女人也得賠上。”
敲鑼的男人又說了一句,差役便將剛剛扔到一旁的婦人給拖了回來。
婦人和那八歲的丫頭,便被串在了繩子上。
“都退下,再敢鬧事,便已謀反論罪!”
差役們護在了敲鑼男人隊伍的兩側,亮著刀逼退周圍的百姓。
而那敲鑼的男人,則是邁出了腳步。
他們少了幾袋子糧食,隊伍裡多了七八個丫頭,還有兩個婦人。
而在他們的前面,還有更多的茅草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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