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娘搖著頭,望著小院的外面,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
她不知道往後自家的日子,到底是不是會和二郎說的一樣,是越過越好的。
可是現在,小院外傳來的動靜,卻讓秋娘很清楚。
外頭正在發生著恐怖的事情。
秋娘雙手忽的一下子緊緊抓住朱允炆的手掌,目光緊張道:「外面在殺人,死了好多人。」
朱允炆順勢將秋娘攬入懷中,讓其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手掌輕輕的拍著後背,輕聲道:「莫怕,莫要怕,咱們家不會有事。」
他的嘴裡如此安慰著,只是望向院外的雙眼,卻是漸漸變得冰冷陰沉起來。
外頭那些人合該全都死了!
若是那些人,只是簡單的內外勾結,自己絕不會將其當做一回事,畢竟這等事情與自己無關。
可是外面的那些人,千不該萬不該,不該以秋娘為要挾。
這是自己最後的牽掛了。
那些人卻還要試圖將其奪走。
朱允炆臉上漸漸又露出笑容,那些人或許也想不到,大明朝的皇太孫殿下會這麼快就來到中都,又會毫無徵兆的前來見自己。
他們更不會想到,自己會選擇釋懷。
對過往釋懷,對自己釋懷。
「明天,我們去城外濠水遊玩吧。」
朱允炆的視線從院外收回,低頭看向在懷裡緊緊抱著自己的秋娘,手掌輕輕的從她的秀髮間穿過。
秋娘縮在朱允炆的懷裡,輕輕的點了點頭。
只是沒多久,秋娘卻又勐的抬起頭,身子向後一仰,眼神頗是意外的盯著朱允炆,兩眼不住的眨了眨。
朱允炆輕柔的笑著:「怎麼了?」
「二郎從不出城的……」秋娘小聲的說了句,眼神生出澹澹的憂慮:「二郎現在要出城……」
「放心吧,我沒事。」
朱允炆握住秋娘的雙手,輕輕的在手背上拍了拍。
他的眼裡盡是柔情,帶著憐惜:「這兩年辛苦你了,如今不一樣了。他既然來了,也做了決定,咱們家往後什麼都不用再擔心了。明日便陪著你,去城外逛逛。」
秋娘還想說什麼,朱允炆卻是伸手掩住她的嘴唇。
朱允炆笑著輕聲道:「平日裡,你總是說城外,雖然這個時節不如春天,但總還是要與你一道在外面走一走的。」
秋娘嘴唇輕抿,雙眼竟是有些紅了起來。
朱允炆立馬心痛的伸出雙手,捧著秋娘的臉頰,臉上帶著笑容:「傻瓜,往後天下之大,你想去的地方,有機會的話,我總是要帶你去的。」
「嗯!」
秋娘重重的點著頭,只是嗯了一聲,嗓子裡卻已經是帶上了哭腔,幾欲淚下。
朱允炆心生憐惜,自己不過是如此說罷,這個傻女人便是要哭出來。
他又將秋娘抱進懷裡,只是輕輕的拍著她的後背。
……
砰砰。
隨著兩聲悶響。
中都留守司留守封雲松和鳳陽府知府丘鳳珍兩人,後背便是一陣發麻,心下更是狂跳不止。
在兩人眼前的地上,兩具被毆的渾身血水溼淋淋,快要分辨不出模樣的中都皇城太監。
兩名太監的身上,血水不住的往外滲著。
肉眼可見的,已經是進氣少出氣多。
封雲松和丘鳳珍兩人對視一眼,又小心的抬頭看向眼前的錦衣衛北鎮撫司鎮撫。
這可是北鎮撫司的頭頭啊!
監管整個天下,擁有著先斬後奏之權的虎狼啊!
丘鳳珍藏在寬鬆袖袍裡的手臂,輕輕的撞了一下封雲松,引來對方的主意,便立馬使了一個眼神。
你老封是中都留守,對面是錦衣衛的鎮撫使,都是摸刀子的人,能對得上話。
封雲松心中惱火,臉上卻是堆著笑:「孫鎮撫,不知這二人是……」
孫成冷聲澹澹道:「留守與知府若是分不清的話,可以離著近些看清了再說。」
封雲松一愣,與丘鳳珍對視一眼。
兩人心中有些膽怯的蹲下身子。
封雲松提著刀,小心翼翼的將地上兩名太監臉上的亂髮挑開。
「竟是……」
丘鳳珍心中一跳,嘴裡不由出了聲。
封雲松輕咳一聲,收回刀,拉著丘鳳珍站起身,面對著孫成,笑道:「回孫鎮撫,是中都皇城的張太監和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