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田地。
陳家主一瞬間就想要開口拒絕。
可是看著眼前這群虎視眈眈的官兵,陳家主一時間又是無比的糾結,最後只能是哼哼唧唧的站在原地,就是不願意開口。
裴本之眉頭一挑:「陳府在城外有田地七千畝,每畝三石糧,便是兩萬一千石,本縣不過是借糧三千石而已。」
裴本之直接當眾將陳家的家底給說了出來。
不過倒是有些誇大,畢竟這兩萬石的糧食,總還是要留給佃戶一些,賣出一些,能留下的大抵也不過是幾千石。
可是陳家主卻不樂意了,他向後退了一步,目光謹慎的盯著家門前的官兵。
「裴縣,老朽家中實在是沒有這麼多的糧啊。更沒有那般多的田地,這七千畝的地又是從何而來?老朽家最多……最多……」
陳家主嘴裡叨叨著,心中卻是不斷的琢磨著。眼下縣令已經動了兵,就不可能無功而返,可要借走三千石的糧食也絕無可能。
正當陳家主還在糾結自己到底該給多少糧食的時候。
府外一側的巷道里卻是傳來了一陣的嘈雜,陳家主臉色不禁一變。
少
頃,便見一隊官兵,押著那群先前正要從陳府後門熘走計程車紳大戶們走了過來。
領隊的官兵也不管這些人的叫囂。
徑直到了右軍營將軍和裴本之面前。
…
「報!回稟將軍,裴縣令,我等在這戶人家後門處拿了這些人。」
「經查,這些人乃是與這府上人家,意圖私下勾結,借大災之年低價侵佔陳留縣百姓田地,哄抬物價,剝削百姓。」
鐺鐺兩下,帶隊的官兵便給這些還沒有熘走就被抓住計程車紳大戶們給定了罪。
頓時人群沸騰了起來。
「我等沒有!」
「荒謬!這是構陷!這是誣衊!」
「你們是在放屁!我要去開封府告狀!」
「老夫要寫信去京師,讓朝廷知曉你們在陳留縣竟然是如此膽大包天的做事。」
站在府門前的陳家主看著群情激奮的故交們,心中發急,臉色也變得難看了一些。
他看向裴本之,沉聲道:「裴縣,我等都是陳留縣世代良善人家,裴縣自問在陳留八年,我等人家可曾有過欺壓百姓的事情?今日裴縣裹挾大兵到來,言及借糧,老朽也不曾說不借。然裴縣卻如此行事,驕縱兵馬,誣衊構陷本縣良善人家,裴縣你到底是意欲何為,眼裡可還有王法!」
右軍營將軍澹澹的看了一眼喋喋不休的陳家主,微微轉動目光看向裴本之。
裴本之眼一沉,心下發狠。
「將軍,陳府糧倉就建在府內東邊的院子裡,還請將軍帶著人去清點糧食吧!」
得了準信的右軍營將軍,立馬低喝一聲。
「聽到裴縣令的話沒有,給老子進去借糧!」
轟的一聲,早就等的不耐煩的官兵們,立馬是一窩蜂的衝進了陳府。
陳家主直接被撞到一旁,心中發急,臉色發白。
「裴本之!你到底想做什麼!」
裴本之提起手中的刀,唰的一下就架在了陳家主的脖子上。
這一刻,陳家主再也看不到過往八年裡,總是與他們和顏悅色的陳留縣令。現在,只有眼中帶著濃郁的殺氣,臉色猙獰的鐵脖子裴本之。
裴本之面帶冷笑,啐了陳家主一嘴。
「本縣意欲何為?你當本縣不知曉你們這些年做的事情?你們當本縣不知道朝廷推行攤丁入畝諸事以來,你們做的事情?」
「本縣今日為陳留百姓,為陳留百姓有一條活路……」
陳家主已經慌了,兩腿發軟,可又怕脖子上的刀口。
「你……你想……」
裴本之冷笑一聲:「本縣今日借糧,也要借你的頭顱一用!」
曾。
一聲刀鳴。
陳府門前,終於是安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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