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參加考公法。
雖然優待不再,可原本非進士可以擔任的官缺,現在那數量最多的舉人也能參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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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儁渾身發顫,僵硬的轉過頭看向身邊的鬱新,只見對方額頭已經滲出汗水來。
“怎麼敢!”
“怎麼敢?”
“怎麼敢……就讓那幫舉人也……也能高坐部堂了嗎?”
鬱新嗓子裡一片怪異的甜味。
而在崇禮街上圍觀的人群,卻爆發出了一片轟鳴聲。
孫狗兒僅僅是剛宣讀完這第四道大明開考公法的旨意,人群裡便有數不盡的人衝到了最前面,重重的跪在了地上。
“學生叩謝陛下隆恩!”
“陛下隆恩浩蕩,學生等萬死莫辭,誓死效忠朝廷。”
“謝陛下隆恩!”
洪武門前,與那些面無血色、心灰意冷,被扒下官袍,去了梁冠的官員們不同的是。一名名有著舉人功名的讀書人,心甘情願的長跪在地上,嘴裡一聲聲的感謝著重重宮門之後的皇帝陛下。
馬背上的朱允熥望著那些終於反應醒悟過來的舉人們,微微側目看向身後的小胖。
朱允熥低聲開口:“這天下,並非當真都是一體的。天下,想當官的人數不勝數。我家,只需手握一張篩子,篩出足夠優秀有才能的人為官即可。”
朱高熾目光閃爍不平,考公法的事情,交趾道那邊早就已經推行開來了。
只是朝堂上,那些高坐衙門的人啊,似乎總是覺得交趾道太遠,遠得那裡的變化不會影響到整個朝堂和整座大明江山。
只是他們今天開始,註定是失望了。
朱高熾同樣是坐在馬背上,舉目嚮往洪武門南邊的朝陽門。
他眼角一動,低聲道:“人到了。”
朱允熥同樣看了過去,只見朝陽門外,那城外的官道上,早就已經有一隊封疆大吏的儀仗擺開,正慢慢的向著應天城裡而來。
這時候,內官監總管孫狗兒,則是已經將最後一道旨意開啟。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御極二十八載,一日不敢懈怠,時至今日,國事日益繁重,朕每日入鏡,垂嘆朕之老矣。
國家不可一日停頓,社稷不可一日不辛,黎庶不可一日無米。
大明有幸,朕雖老矣,儲君壯年,皇孫茁壯。
政令無出二三,天下諸道每日千萬事,一令通,則天下平。
朕欲養乾清,群賢不亂,國家依舊。
欽此。”
皇帝在說什麼?
皇帝想要表達什麼?
當最後一道旨意在洪武門前傳曉眾人耳中,所有人都愣住了。
皇帝說他自己老了,又提東宮儲君太子,監國皇太孫。
皇帝是要行禪讓之舉了嗎?
一個大膽的猜想,在所有人的腦海中迸發而出。
馬背上,朱允熥亦是不曾想到,老爺子最後一道旨意,竟然會是這樣的內容。
老爺子到底想要做什麼?
便是此刻的朱允熥,也想不通。
只是,皇帝的五道旨意,也總算是全數宣讀完畢。
田麥從角落裡走出,到了孫成的身邊,附於耳邊輕語幾下,隨後又從袖中取出一份文字,遞入到了孫成的手上。
孫成翻開文字冊子,低頭審閱。
少頃之後,孫成抬起頭,看向馬背上的皇太孫殿下。
孫成手握那份冊子,轉過身看向眼前已經被扒下官袍、去了梁冠的官員們。
他沉聲道:“錦衣衛聽令。”
“屬下在。”
“經查,有舊官所行不法。大明律,罪不可逃。點了名頭,凡涉桉之人,皆拿下。”
說完之後,孫成便將手中的冊子遞出。
有北鎮撫司下的千戶官上前,雙手取過冊子。
饒後,原本只做彈壓威懾之用的錦衣衛官兵,便開始比照冊子上的名字,於洪武門前照名抓人。
一時間,洪武門前再起喧譁。
已被皇帝恩准乞骸骨的前官員們,誰又能想到,皇帝前頭恩准了他們辭官,現在就來抓人定罪了。
而當洪武門前喊冤聲大起的時候。
朝陽門下,有小吏入內,高聲報名。
“中奉大夫、資治尹、交趾道布政使司左布政使、都察院左副都御史高仰止,入京述職。”
本該在朝堂之上,入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