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熾屁股立馬離開了椅子,雙手撐在兩人之間的桌子上:「這件事情,你到底有什麼打算,是個什麼章程,你得和我透透底啊。等一開年,你就要讓稅署推進了,你現在不交底,我到時候沒底氣。」
朱允熥從身後抽回雙手,示意小胖稍安勿躁。
而後他從一旁取了兩本書疊放在一起,最後又將那隻空碗鎮在了兩本書上,最後才提著罐子讓裡面注入雞湯。
「fo、dao兩門,都需要動一動了。」
「今日,智惠和尚有一句話很合我意。」朱允熥目光幽幽,當雞湯快要漫過湯碗的時候停止了注入,放下罐子默默的看向小胖。
朱高熾皺眉道:「你要對兩家同時動手?智惠和尚今天到底說了什麼?」
「他說:唯願青山僧宇安泰,我門子弟虔心靜修。」
朱允熥面帶笑容,將湯碗推到了小胖眼前:「我深以為然,但不只是fo門,而是加上dao門。既然他們都已經是方外之人,不理生產,那就好生的待在siaodaoguan之中,為我大明祝禱萬世太平好了。」
沒來由的,朱高熾再一次覺得自己整個口腔和喉嚨像是燒火了一樣。
他端起湯碗,張開嘴包住碗口邊緣,咕冬咕冬幾下,便再一次將這一整碗的雞湯喝進肚子裡。
喝完雞湯之後,朱高熾重重的落回到椅子上。
半響的功夫之後,朱高熾目光凝重的盯著朱允熥,聲音沉重的開口。
…
「沒人能做到這一點!」
沒人能將所有的好處都佔了吃獨食。
而現在,朱允熥就是想要吃獨食。不給fodao兩家一點好處。
朱允熥冷哼一聲:「積香客、投獻土地、賣身佃農、不納賦稅,此般種種,難道你在稅署這麼多日看不到?」
不等朱高熾開口,朱允熥便冷漠揮手。
「大報恩si那座大雄寶殿裡的金身,你沒見過?」
「十八ohan殿的銅身像你沒聽聞過?」
「應天府糧長稅吏改制,境內多少siao名下的田產,是你們沒有掌握到的?是你們不能徵收賦稅的?」
「我大明京師之地,號稱百萬人丁,又有多少人是依附於siaodaoguan名下?」
一個個問題砸在朱高熾的頭上,讓他整個人渾身發麻。
朱高熾的喉頭不斷的聳動吞嚥著,最後艱難的開口:「可不能以一概全,兩門總還是有不少人在虔心研學,不問世事的。」
「既然他們不問世事,虔心研學,朝廷如何做,我如何做,又如何能與他們衝突?」朱允熥澹澹的反問了一句。
這一次,朱高熾終於是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大抵是有些惱羞成怒
。
朱高熾自己捧起罐子為自己倒了一碗雞湯,第三次給自己的腸胃灌下滿滿一碗的雞湯。
「走了!你就是要讓我累死在應天城!」
朱高熾頗有些憤憤不平的揮袖起身。
只是沒等他邁出腳步,朱允熥卻是開口道:「別急著走。」
朱高熾回頭皺眉道:「知道你的底線了,還有什麼要交代的?」
朱允熥忽的神秘一笑,起身走到小胖身邊,伸手攔住小胖的肩膀,湊到耳邊說道:「你今晚就別走了,留宿太孫府吧。」
朱高熾渾身一緊,趕忙推開朱允熥,面有驚恐的盯著他。
朱允熥一瞪眼:「二十三叔今天要在太孫府留宿,你去陪著他。」
朱高熾也不知道為何,悄然的出了一口氣,然後正色道:「二十三叔留宿太孫府就是了,為什麼要我陪他啊。」
「因為我要為咱們家開枝散葉啊。」朱允熥撇撇嘴,幽幽道。
朱高熾立馬是急了眼,連連揮著衣袍:「憑什麼啊!」
朱允熥立馬湊過去摟住小胖:「幫幫忙,不然二十三叔那小屁孩又得纏著太孫妃和側妃兩人了。」
朱高熾一聽這話,雙眼瞪得更大,張著嘴喘著粗氣。
最後,重重的推開朱允熥,紛紛的走到書房門後。
「無恥!」
「無恥至極!」
而後,便推門而出。
朱允熥在後面連忙伸頭看向屋外,大喊道:「記得先去給二十三叔帶走。」
……
一夜無語。
翌日清晨,朱允熥是扶著牆走出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