獎,一手警醒敲打,處處都恰到好處。更是嘉獎拉攏了一番朝中功勳武將們,並且安撫了諸衛官兵,也提前給過提醒。
雖是小事,卻足以說明,皇太孫乃是穩重之人,而非衝動莽撞之輩。
到這裡,今天朱允熥御門監國的便算是首開了。
他轉口澹澹說道:“宮中昨日突生叛亂,幸得鎮壓,叛逆伏誅……”
朱允熥一字一句都拖得很長,目光平靜的注視著面前的百官。
終於,只見詹徽走出班列。
“皇太孫,臣有事啟奏。”
朱允熥微微一笑:“允。”
詹徽偏頭看向武將班列一眼,旋即沉聲開口:“臣掌都察院,聞聽昨日宮中劇變,心神惶恐不安,我大明幸得列祖庇佑,上蒼庇護,未曾惹出禍事。”
說到這裡,詹徽語氣徒然一凝:“然,宮廷禁軍,卻不察營中軍馬異動,有縱容叛亂髮生之嫌,當問責嚴懲。”
皇太孫提到宮中叛亂的事情,那就是說要在這件事情上還要做文章。
詹徽心領神會,看出皇太孫是要等一個臣子將這件事情挑出,便主動接下了這件事。
果然,如同詹徽所料。
朱允熥點著頭道:“詹尚書所奏之事,不無道理。諸位如何看?”
說著,朱允熥再次看向面前的官員們,尤其是武將班列這邊。
皇太孫要追究禁軍的責任了。
這並不是無緣無故的,畢竟那江夏侯之子周驥,乃是禁軍親衛的人。
周驥不論用了什麼手段,帶著手底下的人弄出玄武門之變的事情,禁軍親衛都推脫不了責任。
五軍都督府中有人出班:“啟稟皇太孫,禁軍周驥兵變,禁軍親衛指揮罪責難逃。然昨日並未鑄成大禍,禁軍親衛指揮素有苦勞,可罰往北地戍邊。”
朱允熥面露猶豫,開口道:“可如此,禁軍親衛便無人總領,此刻宮中安危……”
兵部尚書茹瑺再次出班開口:“五軍都督府常森,世出將門,乃開山王三子,從軍多年,為人持重,忠心大明,可於此時,擔當大任。”
常家是皇太孫的孃舅家,這樣的人家執掌禁軍,大概才能讓皇太孫放心。
朱允熥默默一笑,看向領班武將的二舅,開國公常森。
眾人見皇太孫懸而不決。
詹徽等人開口勸進道:“常森可擔重任。”
朱允熥這才擺擺手,點頭道:“既如此,便依諸位的奏請辦了吧。”
到這裡,朱允熥悄無聲息的回頭看了一眼大殿內。
不見有動靜發出,這才安下心來。
倒不是說,他讓自己孃舅家的三舅來執掌禁軍,會讓老爺子生出不滿。
他是看出老爺子似乎有要嚴懲如今那位倒黴蛋禁軍親衛指揮的意思,這才出手留了對方一條性命。
不然依著老爺子的秉性,禁軍親衛底下的人鬧出謀逆的事情來,禁軍親衛指揮還能活?
茹瑺、詹徽等人是看出了自己想要開始重用常家的意思,但大概也不知曉自己真正的用意。
倒是二舅常升,屢次抬頭看向自己。
顯然是明白了自己的深意。
而自己今日雖然屢次詢問文官們的意見,但說起來終究還是武將們得了實惠。
畢竟常森是接下了禁軍親衛的差事。
要知曉,自從開山王薨逝之後,常家一系的勢力,基本都是由涼國公為首,常家這些年倒是顯得有些寂寂無名了起來。
而如今,他已經時放出了要重用常家,重用開山王一系功勳武將的意思。
如今他監國朝堂,詢問文官一件,是為了能穩定這個群體,不至於自己表露出偏袒之意。
監國便是執政,執政之道則在於平衡。
將門目前仍然是自己的基本盤,但卻不能因此,便讓他們產生在朝堂上可以一家獨大的錯覺。
無關對錯,只因為位置不同。
到這裡,朱允熥主動開口道:“尊陛下旨意,江夏侯奪爵,周家株九族。禁軍參與叛變之人,株三族。此時,大理寺、都察院、刑部,要與錦衣衛聯辦,儘快了結,莫要牽連到旁人。”
被點了名的衙門,紛紛出班領命。
見諸事定下,朱允熥就要開口問有無奏事。
錦衣衛指揮使蔣瓛,卻是意外的從大殿內走出。
在朱允熥不解的注視下,蔣瓛躬身抱拳,畢竟畢竟的作揖:“臣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