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原因,惠妃娘娘竟然就同意了徐妙靜的請求。
於是,從那時起,中山王府的徐三娘子就上了神烈山,每日在馬皇后的靈前,為大明社稷祈福。
徐妙錦心中有些無奈。
這人怎得還是這般一副風輕雲澹的樣子。
平添倒是自己在神烈山上得了訊息,就開始惶惶不安,唯恐他又要出了什麼事。
冤家。
沒來由的,徐妙錦心中想到了這個詞。
大概,也只有這麼個詞,才能形容自己和他的關係了。
輕嘆一聲,徐妙錦面露愁容:「殿下昨日是不是行文朝廷,要民間尋物?」
朱允熥點頭嗯了一聲,藉機拉著一張凳子,就擠到了徐妙錦的面前。
大腿一分,就靠在徐妙錦的大腿兩側。
「錦姐姐聽到什麼訊息了?」
徐妙錦心中一顫,雙手攥緊,雙腿向內並緊,不叫這冤家有可乘之機。
可是臉上,卻總是止不住的染了一片微紅。
他竟然混不吝的叫自己姐姐。
快到面紅耳赤的時候,徐妙錦深吸一口氣:「你躲遠些,我喘不過來氣……」
朱允熥不為所動,膝蓋更是輕輕磨蹭著。
徐妙錦渾身繃緊,幾欲爆炸的胸脯狠狠的起伏著,雙目含水,兇巴巴的瞪向朱允熥,隨後又輕嘆一聲。
拿他就是沒有辦法的。
「如今城中有流言,聲稱殿下昨日行文朝廷尋物一事,尋得者賞萬金,封侯伯。」
朱允熥頓時眉頭一凝,腿上的小動作也停了下來,而後默默的看向黛眉懊惱的徐妙錦。
「何時出的流言?」
徐妙錦小心翼翼的出了一口氣,身子趁機向後縮了縮:「今日開城門之時傳出來的。」
說完之後,徐妙錦又解釋了一句:「訊息是從城中散出去的,我雖住
在神烈山上,可每日家中的人還是會送些菜蔬上山,他們是在出城的路上聽百姓們說起的……」
我只是碰巧聽到了訊息,所以才會來找你說一下的。
朱允熥卻好似是充耳不聞,眉頭成川,陷入沉思。
徐妙錦面帶疑惑,有些不解朱允熥此時的反應,於是繼續低聲道:「百姓逐利,謠言一旦傳揚過廣,恐怕直隸就要亂了。如今春耕快要結束,後面就是雙搶。不加遏制,於殿下恐怕會有很不好的影響。」
何止是不好啊。
朱允熥輕嘆一聲。
若非昨日有小胖從旁為自己解釋,自己一時半會兒也不可能反應過來,只將心思統統都放在如何提高大明土地畝產的事情上了。
可是如今這謠言,幾乎就和自己昨日提到的懸賞相差無幾。
難道是熾哥兒、炳哥兒他們傳出去的?
還是解縉或夏原吉?
朱允熥心中念頭一轉,卻又默默搖頭。
他們都沒有必要這麼去做,如果是熾哥兒所為,他昨日大可不必好心好意的提醒自己。
解縉和夏原吉也沒有可能,這不符合他們的利益和追求。
至於炳哥兒?
朱允熥直接掠過了這個可能,目光鄭重的看向面前的徐妙錦,他儀態也終於是端正了起來,臉上露出一抹溫柔。
只見朱允熥微笑道:「有勞姐姐特意回城告知此事。」
說完之後,朱允熥便已起身,要往屋外走去。
徐妙錦在後面皺眉起身,擔心道:「你要去哪裡?」
不知不覺間,她也因為心中的擔憂而忘了彼此之間的稱呼。
朱允熥頭也不回,沉聲道:「查清楚這件事情。」
謠言是清早開城門的時候傳揚出去的,那散播謠言的人只能是在城中。
碰巧今日自己一早又去了上林苑監和將作監,身邊帶著孫成和田麥兩人,不論是錦衣衛還是暗衛那邊的訊息,總是來不及傳過來的。
現在,要找出背後之人。
朱允熥心中想著事,人已經是走到了屋門後。
咯吱一聲。
屋門被開啟,眉頭皺緊的朱允熥,卻是驚訝的張開了嘴。
只見門外,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是站著三名身披盔甲的英武將軍,三人相差無幾的裝扮,腰上更是都配了刀。
此刻也正目光凝重的盯著開啟屋門的朱允熥。
在朱允熥的身後,徐妙錦發出了一聲慌張的驚呼。
朱允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