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身後洶湧上來的讀書郎給淹沒。
所有的年輕士子們,瘋了一樣的衝到府軍衛官兵陣列前。
“解大紳謝罪!”
“關停書報局!”
“歪門邪說絕不可存於大明!存於世間!”
“關停書報局!”
“關停!”
“關停!”
張新發臉色蹭的一下變得鐵青,目光陰沉的轉過身看向面前已經和府軍衛撞在一起計程車子們。
他毫無顧忌,直接拔出腰上的雁翎刀,拉開擋在身前的麾下。雙手握緊刀柄,豎於身後,側著身子重重的撞在向了面前的人牆。
這些個年輕的讀書人,哪裡是張新發這等軍中老卒的對手。
僅僅只是一個肩頂衝撞。
頓時張新發眼前的人牆便倒了一片,一時間人人四仰八叉的倒在地上,壓在身後同伴的腿上。
張新發一抖手臂,振動雁翎刀,刀刃豎在空中反射著刺眼的光芒。寒芒所到之處,人人皆是畏懼的低下頭。
而張新發則是回頭看了一眼仍然不願意離去的解縉等人,只得是咬咬牙,滿臉慍怒的看著眼前已經開始做出瘋狂之舉,敢於衝擊大明官兵的年輕士子們。
“爾等聚眾此地,不思讀書,不思恩科,衝撞朝堂官署衙門,知法犯法,若再不離去,衝撞大軍,律法伺候!”
張新發定的罪名很大,但最終也沒敢將一個殺無赦給說出口。
望了一眼面前如潮水一般的人群,他目光看向兩側,示意麾下的官兵都勿要輕舉妄動,只管頂住這些已經開始躁動起來的年輕士子。
似乎是張新發的威脅起了作用,也可能是他手中明晃晃鋒利無比的雁翎刀發揮了本該有的功能。
最前排計程車子們明顯的遲疑了起來。
然而,在官兵們後面。
唐可可卻是不屑的撇嘴嘴,冷哼一聲:“若是這些人當真會怕了官兵,先前就不會出現這裡了,手中有刀不用,何以鎮壓!”
高仰止則是走到解縉身邊,低聲道:“解學士,學生先前已經讓人去錦衣衛衙門叫人了。”
唐可可立馬轉頭看向躬身低頭的高仰止,眉頭微微一挑,閉上嘴拱手站在一旁。
解縉搖搖頭:“太孫說過,眼前這些不過是我等遭遇的第一件反對而已,往後會越來越多。我們能鎮壓了天下萬千讀書人嗎?”
說著話,解縉已經是雙手一抖衣袍,兩手背到了身後。
在唐可可和高仰止震驚的目光諸事下,解縉隻身越過面前的官兵,走到了張新發的身邊。
而後,又在張新發遲疑的注視下,解縉繼續走到了人群最前面。
解縉的臉上始終保持著微笑,姿態平和。
然而,所有人在看到今天的正主出場之後,卻都不由的躲避了眼神。
解縉環顧周圍被張新發撞倒在地上的年輕人,默默一笑:“讀書人的儀態呢?還是快些起來吧,免得身上沾染了塵土。”
幾個躺下的腳離著解縉最近的年輕人,不由渾身一顫,趕忙縮回雙腳,在身後同伴的幫助下站起身來。
人群開始向後擁擠過去。
事情太反常了。
解縉的反應太不正常了。
他竟然這麼的平靜。
甚至,是有恃無恐!
唐可可深深的望著解縉的背影,眼中盡是崇敬之色,不由念道著:“解學士當真厲害!便是罵人也這般的讓人無法還嘴。”
高仰止卻是腦袋左右轉轉,從牆角撿起一塊磚頭塞進了唐可可的手中。
在唐可可不解的目光中。
高仰止輕聲說道:“學著點吧,解學士那是跟在太孫身邊許久的人。你學不會,等下學士若是出了事,你還是用磚頭去救人吧。”
解縉在決心要成為大明的心學聖人的時候,就已經在腦海中設想出了無處的坎坷和磨難。
今天這一幕,滿城理學子弟找上門的事情,同樣在他原本的設想之中。
他能理解這些人的心態和想法,畢竟他們從小所接受的教育和思想,就是於前宋最終確立的程朱理學。
知行合一的心學是顛覆性的新論點。
而文人又是最較真,同樣也是最無條件去維護自身學問的群體。
眼前這些理學子弟今日圍堵書報局,解縉甚至覺得他們是有骨氣的。
然而。
讓他不齒的是,先前那個出身湖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