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另一邊的朱尚炳說道:“二叔穩重,加之又心疼炳哥兒,這才不敢叫炳哥兒早早的獨自領兵出了長城。”
朱尚炳撇撇嘴:“我爹要是穩重,也不會被你給弄到浙江道去背鍋,活該他受罪!”
朱高熾被兩個兄弟壓得有些難受,扭了一下腰,晃晃肩膀,卻發現這兩個可惡的傢伙的手臂,總是不能從自己身上離開。
只得是哼哼道:“回頭要是讓爺爺聽到炳哥兒你如此編排二伯,定是有你好看的。”
朱尚炳喝的一聲,終於是收回手,對著面前的虛空狠狠的錘了幾下:“要不是差著輩,咱不能壞了規矩。我爹做的那些混賬事,如今也就只有爺爺和大伯能管他了。”
朱允熥眉頭止不住的跳動著,看著如此言語的朱尚炳,一時間竟然是啞然無語。
當真是二叔的好大兒啊!
朱允熥對著朱尚炳使了一個敬佩的眼神。
“這回兒熾哥兒是要留在應天的,想來炳哥兒也是要被留下來的。到時候等二叔給浙江道的事情辦完了,回京的時候,炳哥兒就能見到二叔了。”
朱高熾立馬是轉頭看向在這拱火的朱允熥,隨後又看向身邊的朱尚炳,失聲道:“你可萬不能著了熥哥兒的道啊!小心被爺爺給揍得屁股開花。”
朱尚炳瞥了一眼朱高熾,隨後將他拉到自己身邊。
而後用只有三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低聲說道:“聽說你在北平過的很是不爽快?要不要趁著這次機會,咱兄弟替你好好的教訓教訓你家老二和老三?”
說著話,朱尚炳還不忘鼓起自己那比常人小腿還要粗壯的肱二頭肌。
好一副炫耀的樣子。
朱高熾連連搖頭:“我家老二老三心不壞,我在北平過的也很是舒坦。”
朱尚炳見朱高熾這般說,只能是懨懨的撇撇嘴,隨後對著朱允熥說道:“今天你坑了三叔和四叔,小心晚一些時候,他兩人找你算賬。”
朱允熥翻了個白眼,看了一眼前面,低聲道:“三叔家的熺哥兒呢?”
他說的是晉王朱堈的世子朱濟熺。
朱尚炳撇撇嘴:“先前他和他家老三幹起來了,也不知道是為了啥事,然後就被爺爺罰去太廟跪著了。”
朱允熥聽到是一陣頭大。
看來三叔家的老大和老三之間的矛盾是由來已久了的。
也難怪,原本的歷史上,在永樂朝的時候,晉王一系會出現王爵在兄弟之間更迭了一次的事情。
朱高熾卻是憂心忡忡道:“要不要去爺爺那裡求個情?”
朱尚炳當即說道:“要去你去,咱是不敢去爺爺面前為他們兩求情的。”
見朱尚炳不答應,朱高熾只能是聳聳肩,對此時大概已經跪在太廟裡的三伯家的兩位兄弟,只能是表達了一份愛莫能助的同情。
隨著時間慢慢的流淌著。
天色很快就暗了下來。
宮苑之中,氣氛也到了最鼎盛的時候。
也不知道大明的哪位親王呼喊了一聲,這一場宴席便算是正式的開始了。
因為有女卷們在,這裡也只能是弄了個小戲臺子,唱著幾首習以為常的橋段。少了些歌舞女人,現場的老朱家兒郎們,便只顧著喝酒攀談。
等到晉王朱堈勐的灌下一碗酒之後,朱允熥就看到這位三叔已經是有些腳下不穩的走向自己。
他當即看向身邊的朱尚炳和朱高熾。
兩人同時給了他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
朱尚炳更是低聲開口道:“咱就說了,今天三叔和四叔,肯定會找你麻煩啊。”
等他的話音剛落,朱堈已經是徑直的走了過來,手掌重重的拍在了朱允熥的肩膀上。
“熥哥兒啊!咱們叔侄可是有好些年不曾見過了,嗝……當年……”朱堈眼神似乎是因為酒喝多而變得有些迷離,打了一個酒嗝之後,方才能繼續說道:“當年才那麼一點大,如今也能替你爺爺辦事了。咱們叔侄兩是不是該好好的喝杯酒?”
說著話,朱堈已經是將一罈酒放在了朱允熥面前。
等他重新抬頭看向朱堈的時候,卻發現老四叔朱棣已經不知什麼時候,也悄然的走到了這邊,且手裡同樣是提著一罈酒。
這一罈酒下去,自己不醉也要醉了。
朱允熥心生後怕的看向老爺子和老爹,卻見這兩人已經不知什麼時候,和五叔、六叔那幫人湊到了一塊兒,背對著自己,大口的喝著酒吃著肉。
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