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叔已經色心大發,現在就開始準備對還不到及笄之年的徐妙錦下手了?
不!老四叔的人品還不至於。
那徐家究竟想要的是什麼,為何會讓徐妙錦這麼一個小女娘夜幕外出,找到自己說起這事來。
朱允熥目光深邃的盯著面前的徐妙錦。
在徐妙錦的臉上,有著女人戰勝了男人後,那幾乎一模一樣的笑容和表情。
“徐家也是大明功勳人家,為何今日太孫於中軍都督府商議功勳一族的事情,卻未見有我徐家一席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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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妙錦認為自己已經拿到了今夜這場交易的主動權,反問起朱允熥來。
朱允熥頓時坐蠟。
他今天確實想到過徐家,但只是因為男丁如今都不在京中,而今年也並非急於要求功勳開始如浙江道一樣攤丁入畝,便未曾知會徐家此事。
可他哪裡能想到,這徐妙錦一介小女娘,竟然會親自找上門來詢問這件事情。
還不等朱允熥開口解釋。
徐妙錦已經繼續道:“臣女想來,大抵是皇太孫覺得臣女幾位兄長如今都不在京中,只等兄長回京再議此事。可我徐家亦是大明功勳,亦是陛下的肱骨臣子,我徐家深受皇恩,不論兄長們是否在家中,我徐家也必定會以陛下聖言行事。”
朱允熥愈發覺得自己被這位年輕的姨娘給拿捏的死死的。
人徐家要表忠心,自己卻將人們拒之門外,到如今便是自己失了禮數。
半響的功夫,徐妙錦也不急切,一雙烏黑眼珠靈動的注視著對方。
朱允熥沉吟良久才不得不沉聲開口:“是孤將事情辦錯了。”
他可以對景川侯那些人顯露威風,甚至可以對涼國公、開國公這兩位長輩施行鎮壓,但他絕對不能對徐家有半點的不敬。
至少老爺子那邊會是第一個反對的。
不過,向一個好看的小姨娘低頭,朱允熥又覺得面子便沒有那麼重要了。
徐妙錦微微一笑:“臣女不敢,臣女今夜前來,一為表明中山王府永遠追隨陛下,效忠大明。二來則是今日太孫與朝中諸位叔伯家商議之事,徐家同為功勳一體,定然是不敢落後於人。”
朱允熥頓時疑惑:“姨娘知曉今日孤與諸位功勳叔伯商論了何事?”
徐妙錦黛眉微微揚起,好看的粉嫩如雪的臉上露出一抹更加好看誘人的笑容。
“那太孫可又知曉,為何今日諸位功勳叔伯們,能與太孫將所商議的事情定下?”
朱允熥心中忽的有些煩躁起來。
強壓著心頭的莫名煩躁,他沉聲道:“姨娘請說。”
徐妙錦望了一眼情緒已經起了細微變化的皇太孫,櫻唇輕輕一點:“臣女只是聽聞,前些日子陛下召見諸位功勳功臣,當時拿了太孫砍下的那半座浙江道名錄於諸位功勳傳閱,陛下不發一言,臨了只傳出一句,太孫如他。”
說著朱允熥因為匆忙回京,不曾詳細知曉京中所生之事,徐妙錦黛眉下的那雙杏眼好似會說話一樣的望著他。
朱允熥卻是心中大為感嘆。
果然,應天城裡就沒有蠢人。
今日自己拿出一番好處和補償,去做那等交易。現在回想起來,若是沒有老爺子的事先警告,恐怕自己今天是半點好處都拿不到。
那一份半座浙江道的名錄,加上一句太孫如他。
放在朝中功勳耳中,那便是皇太孫可以幹掉半座浙江道,皇帝老爺子更可以做到。
皇帝的刀再一次的亮出。
這時候,朱允熥默默的輕笑了一聲。
落在旁人眼裡,倒也不知道這位恍然醒悟過來的皇太孫,到底是在自嘲還是為何如此。
朱允熥看了眼身邊的孫成。
孫成立馬上前,躬身舉手到了徐妙錦面前。
徐妙錦也不拖延,對著身邊的貼身侍女示意。
對方便取出一份簿子,交到了孫成的手上。
“太孫,中山王府此時已在您手上。”
徐妙錦款款大方的說了一句。
朱允熥則是深深的望了一眼這位比自己小上兩歲,但在名義上卻是自己姨娘的徐家妙錦女娘。
“中山王府忠心國事,乃國朝肱骨,朝堂表率,功勳楷模,當為功勳之首。”
丟下一句話,朱允熥再不停留,似乎是並不願意一直被這位年輕的姨娘拿捏住,趕回宮中。
獨留徐妙錦一人,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