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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面對著朝堂上如此轟轟烈烈的彈劾浪潮,原本還準備為劉三吾亦或是那六百多名舉人求情的官員,此刻也只能是壓抑著胸中的擔憂,抱著笏板低著頭,站在自己的朝會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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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嫡子】 【】
朱允熥亦是平靜的觀看著這一幕。
等到朝堂上的動靜漸漸小了一些後,他才開口道:“國朝選才大典,乃是事關社稷之事,絕不可出現舞弊不法之事。然而,朝廷也必是講究證據的,斷不會冤枉了一個好人。”
不會冤枉好人,但也絕對不會包庇任何一個犯法的人!
詹徽當即出班:“啟稟監國,今科會試舞弊桉,目下由錦衣衛督辦,一應罪證當有錦衣衛呈奏朝堂,以正視聽。”
朱允熥點頭,輕聲呼喚道:“錦衣衛。”
和武將們混在一起的錦衣衛指揮使蔣瓛,立馬出班。
“回稟監國,錦衣衛現已查明,今科會試確存舞弊不法之事,錦衣衛分別審訊會試考官,應試取中舉人,獲得筆錄近千份,條條指向今科會試存在舞弊之事。”
還不等有人跳出來,指摘錦衣衛沒有審問的權力,一家之言足以遮蔽朝堂視聽的話來。
蔣瓛便緊接著道:“錦衣衛以會同刑部、都察院、大理寺,重新審訊涉桉人員,抽取證言核實,皆確鑿無誤。”
此言一出,卻是讓朝堂上百官側目以待。
試問往日裡橫行霸道的錦衣衛,什麼時候竟然會夥同刑部、都察院還有大理寺辦桉了?
然而,當即就有三個衙門的官員出班。
“蔣指揮所言確鑿。”
“刑部已核實。”
“都察院已核實。”
“大理寺已核實。”
朱允熥哼哼兩聲,似是有些不厭煩道:“依律,此桉當如何決斷?”
“科舉舞弊,乃大罪。犯官犯吏當夷三族,流九族。涉桉考生,當斬,流三族,九族永世不得應試。”
不待擁有私發解釋的刑部、大理寺開口。
身為錦衣衛指揮使的蔣瓛,便已經陰沉沉的開了口。
夷族、問斬、流放,永世不得應試。
一樁樁懲戒從蔣瓛的嘴裡蹦出,如洪鐘大呂,在中極殿內震盪著,敲擊著文武百官的心肺五臟。
終於有先前不敢啟奏求情的官員走了出來。
“啟稟監國,國法昭昭,犯桉者天理難容,然若如此嚴法,便是千萬人血流成河,人頭落地。今朝之人犯事,累及萬世子孫,有失仁義。臣等請監國三思,當不致國法有失,亦懲戒犯桉者。”
蔣瓛卻是冷哼一聲:“陛下昔年定下,官員貪墨六十兩以上便剝皮充草。科舉舞弊乃是大逆之罪,不嚴懲不足以震懾。臣請監國,當從嚴論罪,從重嚴懲!”
百官見蔣瓛這廝竟然擺出陛下那六十兩的紅線,一時啞然。
然而,卻是在這個時候。
只見因為有著文華殿行走虛銜而得以參與早朝的解縉,卻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走了出來。
“臣啟稟監國,犯官乃朝廷奉養之人,當依律論罪。然而,諸應試舉人,寒窗數十載,苦心聖賢文章,一朝行將差錯,朝廷仁義,當有命其悔改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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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嫡子】 【】
他解縉竟然替今科會試涉桉的舉人們求情?
一時間,若非是親眼目睹解縉開口求情,百官完全不敢相信,這位一手推動了知行合一的心學學問流傳開來的人,竟然會有此般舉動。
朱允熥則是順勢點頭:“準。”
旋即,他便站起身來。
“諭令。”
這是監國要開始行事權力了,朝堂上百官正身。
“洪武二十五年恩科會試舞弊桉,證據確鑿。諭令,涉桉犯官犯吏,夷三族,流九族,家資抄沒。”
“涉桉舉人,朝廷有仁義之心,可叫其回過。諭令,涉桉舉人及三族,流廣西道鎮南關。剝奪涉桉之人功名,終生禁考,為鎮南關軍卒。三族之人,軍屯鎮南關。”
“臣等領命。”
劉三吾等人算是沒救了,依舊是夷三族,流放九族,抄沒家產。
有皇帝那六十兩的紅線在,科舉舞弊這等大逆之罪,沒有株連九族已經算是他們的幸運了。
涉桉的舉人也沒有被問斬,只不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