晦氣啊!
柳良心中不由的暗罵了一聲。
有這幫人在,自己那可是如鯁在喉,寢食難安啊。
“生了什麼事?”
柳良語氣冰冷的開口詢問,陰沉的臉上有些不耐煩。
如今太原城裡的麻煩事已經夠多的了,好端端的城門那邊難道又出了什麼事情。
八名官兵左右看了看。
相互看著身邊這些都是前後腳趕到都司衙門的同袍,臉色都有些古怪。
最後還是第一個趕到的鎮遠門官兵開了口。
“回稟軍門,今日太孫北巡行在大營,有兵馬出轅門,往鎮遠門而來。
領隊百戶官手持高閣老批註,太孫用印之行文,言明因城中生亂,或有賊子意圖潛逃,遣派京軍封鎖鎮遠門。
凡太原城一應出城之人,皆需受京軍官兵盤查問詢身份,無令不得出太原城。”
“他……”
柳良聞言臉色一變,剛吐出一個字,卻立馬止住了聲音。
他看向其他七人,臉色陰沉:“你們也是來說這件事情的?”
幾人紛紛點頭。
柳良出了一口氣,緩緩的靠在椅背上,微微閉上雙眼。
八名守備衛所官兵,只能是默默的等待著軍門的命令。
許久之後。
柳良未曾開眼,僅僅只是低聲開口道:“本官知道了,都下去吧。”
白虎堂下的八名守備衛所官兵躬身抱拳。
“小的領命。”
幾人退下之後,柳良方才睜開雙眼,眼神複雜。
“來人。”
他輕呼了一聲。
立馬就有候在白虎堂裡的官員將領站起身。
“軍門。”
柳良看著來人,沉聲道:“將訊息傳給藩臺和臬臺知曉。”
“遵令。”
看著那人走出白虎堂,走出都司衙門。
柳良目光閃爍,餘光裡的羽林衛官兵不動如山,他緩緩站起身。
“該死的賊子還不快快露頭,本將定是要手刃此賊!”
叫罵了一句,柳良甩甩手,似是因為那縱火賊子而導致太原城被封鎖,顯得極為不悅。
左右踱步兩下,柳良便往後衙過去。
羽林衛官兵便立馬跟了上去。
等柳良進了後衙範圍,停下腳步,臉色有些難看的回頭看向這隊羽林衛官兵。
他終於是面露怒色:“難道本官和婆娘敦倫,你們也要在一旁觀看嗎!”
領隊的羽林衛小旗官澹澹一笑:“回稟軍門,我等接到的軍令只是護衛軍門安全。軍門若是要與夫人做那房中事,我等便只會在屋外守衛,絕不會擾了軍門雅興。”
柳良臉上頓時青一陣紫一陣的。
殺官等同造反,殺親軍亦等同謀逆。
都是大逆株連九族的罪過。
在那些事情還沒有發生之前,柳良只能是將這口氣給嚥進肚子裡。
他憤憤的揮著衣袍,走到了自己在這都指揮使司衙門後衙裡的主屋。
砰的一聲推開屋門。
柳良站在門後,揹著身轉頭看向站在屋外的羽林衛官兵。
“本官要敦倫了!”
彭的又是一聲巨響,屋門被柳良重重的關上。
屋外的羽林衛官兵們相看無語。
倒是領隊的小旗官望著被關上的屋門,無聲的冷笑著。
他們在出行在大營之前,接到的軍令可不單單隻有那一條守衛山西道官員。
還另有一條軍令。
若是他們所看守的山西道官員出現異動,即可就地格殺,或等太原城生變之時,再依照屆時號令而動。
正二品的都指揮使司又如何?
只要太孫殿下一聲令下,也不過只是他們刀下的一顆人頭罷了。
於此同時。
整個太原城裡的人,也都知道了從今天開始,沒有人能走出太原城。
……
李府大院。
彭。
一聲脆響。
一隻足有半人高的元青花海水白龍紋八方梅瓶應聲落地。
那潔白細膩,帶有青灰藍色的瓷片,散落一地。
聲音所出的屋子裡,響起女子的驚呼聲。
李文相滿臉陰霾,手臂放在桌桉上,眉頭皺緊,望著滿地的碎瓷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