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長孫貢在思索著各種可能的時候。
只聽一道呼喊聲,從架閣庫廢墟里傳了出來。
“回稟鎮撫,架閣庫被毀乃是有人蓄意縱火所致!”
一聲高呼。
騎在馬背上的孫成,當即冷哼一聲。
“駕。”
孫成低喝一聲,已經是驅馬從長孫貢等人面前,視若無睹的衝向了架閣庫廢墟里。
縱火?
長孫貢等人聞言,臉色凝重,心生不安,不知今天這又是要鬧哪一齣。
正當他們還在猶豫著,接下來該如何應對的時候。
王信陵則是已經下了馬,在馬洪慶和牛大富的簇擁下,到了長孫貢等人面前。
王信陵臉上帶著一抹微笑,朝著長孫貢等人拱了拱手:“藩臺,咱們還是和臬臺、軍門一同過去看看吧。這怎麼錦衣衛查出來的,和送到太孫那裡的奏章有所不同啊。”
後半句話的時候,王信陵已經走到了眾人前頭,似乎是在自言自語。
長孫貢幾人臉色難看,相互對視交換眼神。
郭玉闖的眼神有些犀利,回頭看向太原知府宋生貴,那眼神似乎是能將對方給活生生的刮上幾刀。
宋生貴心中卻滿是疑惑。
昨夜眾人從望汾樓趕過來,自己頭先就是讓衙門的差役全都到架閣庫這邊來。等到火自己熄滅了,又讓所有人上去來回翻找了半天。
而名為查詢原因,實則上卻是為了將所有可能留下的痕跡給銷燬掉。
不可能會讓錦衣衛查出來的啊。
宋生貴帶著滿頭的霧水,在郭玉闖眼神逼視下,硬著頭皮跟著眾人走到了架閣庫廢墟之上。
此時,只見在那成堆的廢墟中,已經有眾多錦衣衛官兵將一處給圍了起來。
最先趕過來的孫成已經是走了進去。
長孫貢、周雲坤等人,包括王信陵在內,盡數都被錦衣衛的人給攔在了外面。
眾人心思各不相同,焦急的等待著錦衣衛最終的結論。
許久之後。
卻見孫成臉上佈滿陰霾,黑著臉走了出來。
他抬頭看向山西道中人,冷聲道:“此處是架閣庫庫房一樓正屋位置吧。”
宋生貴探頭向著四周看了兩眼,點頭道“是的。”
孫成冷哼一聲:“火是被人故意推倒,引燃了架閣庫的架子,然後才發生了這場火災。”
合理的推測。
孫成目光幽幽的盯著眼前的山西道中人。
既然山西道送到行在大營的奏章裡,說的是因為看守架閣庫的皂吏點了火爐取暖,後又擅離職守才引發的。
那麼,這個火爐是必然存在的。
同樣的,在他身後的那堆廢墟里,也確實有一個火爐被壓在廢墟下。
長孫貢等人的臉色微變。
周雲坤輕咦一聲,滿臉的詫異:“怎麼會這樣?”
他這番話說的,聽在不同人耳中就是不同的意思。
長孫貢、柳良、宋生貴等人聽著,便是這位山西道的臬臺在質疑,為何錦衣衛的人竟然能看得出昨夜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幾人裡,主掌山西道民政的藩臺長孫貢,則是最先反應過來,冷哼一聲:“難道是看守架閣庫庫房的皂吏與賊子勾結?這事有情蔽?”
柳良也反應了過來,臉色一沉:“好大的膽子!查!這件事情我山西道必須要嚴查下去,須得要查明真相!”
望著眼前正在演戲的幾人。
孫成心中冷笑,馬上卻是平靜道:“何等賊子,竟然有這般大的膽子,膽敢勾結官府小吏,縱火燒燬官府架閣庫?”
王信陵亦是好奇的在廢墟上轉了兩圈:“難道你們山西道的架閣庫平日裡還存放了錢糧?不然,便是有賊子,也不該是火燒架閣庫啊。”
說著話,這位年輕的知事官顯得愈發好奇,在廢墟上踱著步子。
“當真是稀奇了,難道是這賊子腦袋被驢踢了?”
他越是這般說,長孫貢幾人心中便越是鬱悶。
渾然不知,他們這是被孫成和王信陵聯手給詐了。
長孫貢上前一步,躬身道:“王知事,這件事情是我等不曾查明,現在既然有錦衣衛查明真相,便交由按察使司派人追查此事吧。山西道定然不會容忍賊子以下犯上,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還能逍遙法外。”
王信陵停下腳步,定眼看著長孫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