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趕去。
等到周圍人群一空,郭玉闖望著已經到了太原城東方向的北巡行在隊伍,低嘆一聲之後無奈的笑了笑:「至少是留在太原城了。」
周雲坤看向身邊的陽曲縣縣令岳興會:「陽曲縣要多往行在大營招呼,多些殷勤,莫要顯得無禮了。」
嶽興會立馬拱手:「下官領命。」
長孫貢揮揮手:「終歸是要進城的。」
丟下一句話,長孫貢目光閃爍著,招來差役將馬牽來,在差役的攙扶下上了馬,便是抽動馬鞭,催促著進城。
留下幾人對視一眼。
這是要在晉王朱棡生辰的時候動手的意思。
望著已經開始加快速度的長孫貢,幾人紛紛招呼來各自的跟隨將馬牽來。
回城的路上,李文相驅馬到了郭玉闖身邊。
「朱允熥要查賬,就算是要在晉王生辰時動手,在此之前是不是也該處理好首尾?」
山西道的賬目是個什麼樣子,李文相這個官府之外的人那是一清二楚。
那些個龍門賬記的是錯綜複雜、凌亂無比。
但是隻要用心上下追朔,問題便會一目瞭然。
作為開中制的核心地,山西道的倉房早就成了晉商們的自留地。
天下人只知道,晉商們因為開中制,從朝廷手中賺了無數的錢糧。但世人卻不知道,晉商做的根本就是無本的買賣。
至於為何能這樣。
那就是一個複雜的難以解釋清楚的原因了。
郭玉闖臉色平靜,澹澹的望著提醒自己的李文相,冷笑一聲:「太孫要查賬,那也得有賬可查才行啊。」
李文相目光動了一下,點點頭:「明白了。」
郭玉闖點點頭:「明白就讓人去處置吧,便是趕巧也得死無對證。」
說完之後,郭玉闖深深的看了李文相一眼。
眼下太原城裡的證據太
多了。
如果真的到了事不可為的那一天,這些個證據都可要被處置乾淨,最好是所有的事情都死無對證。
郭玉闖收回視線,將剛剛生出的這些念頭深深的藏在心中,勐抽馬鞭,身下戰馬頓時嘶鳴著,在李文相的眼中衝向太原城。
太原城北。
滔滔汾水旁。
朱允熥看向身邊的孫成:「剛剛看清楚那人了?」
孫成點點頭:「屬下帶著人散出去,稍稍靠近了一些,看得清楚,就是他。」
在二人身邊的高仰止、朱棡等人眼神閃動。
從城南趕到城北,自然是要經過城外那處高坡的。
坡上的那人啊。
朱棡低聲道:「本王倒是沒有想到,他竟然也在這裡,難道中都當初發生那件事後他就到太原了?」
高仰止挪動了一下腳步,湊到晉王身邊小聲說道:「太孫殿下知道他在太原。」
朱棡雙眼頓時一縮,有些意外和驚訝的看向朱允熥。
一瞬間他就明白了這前後所有的事情。
也難怪,熥哥兒會明知太原局勢危險,卻還是選擇親自過來。
而且熥哥兒明顯是一副穩操勝券的樣子。
原來,根由是在那人身上。
只是他卻有些好奇,什麼時候熥哥兒和那人竟然關係如此近了。
朱允熥笑了笑:「三叔,這一次大概是要讓你生辰的日子不安生,侄兒先和您說聲抱歉了。」
朱棡隨意的擺擺手:「你趕緊的吧,你都不知道三叔我這些年是怎麼過來的。」
朱允熥點點頭:「下雪了。」
眾人旋即抬頭。
只見汾水上,一片片晶瑩的雪花,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從天上的雲層裡飄蕩落下。
太原城下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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