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不同人的軍令傳達下來,行進在官道上的軍陣開始緩慢且高效的運轉了起來。
澤州城一眾官員,聽得是心驚膽戰,看得是後怕不已。
若不是有太孫明言,誰會說這是要護衛皇太孫去大同巡邊的。
這分明就是要去征討不臣的!
萬人的隊伍開動,直到半個時辰之後,方才小時在立於官道旁的澤州城官員視線裡。
再過良久,這些官員才反應過來。
皇太孫和大軍已經離去。
自澤州府至太原城,官道路途近七百里。大軍行進,自然是快不了的。
整整十多日裡,朱允熥以一種高調的姿態,招搖過市的穿行在山西道的地方府縣之間。
似乎,他是要讓整個山西道的人都知道。
他來了。
當大軍離開澤州府,進入潞安府地界。
早就得到訊息的潞安府上下官員,早早的就等在了兩府交界的地方,連帶著還有遠超大軍三日之用的糧草轉交給到了軍中。
等朱允熥領軍尚未離開潞安府,進入沁州府,沁州府的官員就已經派了差役趕到軍前,稟奏著沁州府的準備工作。
當第十日到來,朱允熥已經是帶著這過萬人,穿過沁州府北邊的胡甲山,到了太原府隆舟峪附近。
前方,祁縣、太谷縣、徐溝縣三縣官員,也早已等在了界碑後的官道上。
“現在,整個太原府都知道殿下來了。”
高仰止騎在馬背上,屁股微微抬起,身體跟隨著戰馬的走動而前後晃動著,臉上帶著笑容輕口說著。
這樣的姿勢是騎馬最舒適的姿勢。
朱允熥也相差不多,望著前方官道旁的太原府三縣官員,臉上同樣帶著笑。
從進入澤州府之後,他一路上之所以要那般大肆周章,如同是將自己打扮成了頭戴大紅花的村姑一樣招搖過市,為的就是現在眼前所看到的景象。
他就是要整個太原府都知道,自己來了。
現在,該太原府的人出招了。
“涼國公現在到何處了。”
馬背上,朱允熥輕聲開口。
孫成立馬從後面趕了上來,拱手道:“回殿下,涼國公只帶著親兵往大同趕,再過幾日也就能到了。”
朱允熥點點頭:“這麼算起來,我們進太原城的時候,他也就進大同城了。”
孫成點頭:“應當是如此。”
朱允熥又問:“孤那位二哥最近過的怎麼樣?”
孫成頷首,勒住手中韁繩,好讓身下的戰馬不要超過了太孫殿下的馬:“那位近來不曾太多與張輝聯絡,只是叫張輝好生做事。”
朱允熥不由笑了笑:“他叫張輝做什麼了?”
“挖地道……往太原城外挖……”
孫成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支支吾吾的有些不太好意思。
他沒有說的是,平日裡在詔獄是那等如魔神一樣的張輝,竟然也有一天,會在錦衣衛內部密奏裡面和自己哭告。
張輝甚至是言辭振振的與自己說,若是有機會,就讓他這個北鎮撫司鎮撫換個人去太原城接手朱允炆的事情。
朱允熥忍俊不禁,笑道:“二哥這是所圖甚大啊。”
高仰止在一旁低聲道:“想來……他是要留一條出入太原城的密道。”
朱允熥點點頭,卻又搖頭道:“他大概沒想著要逃出太原城。這條地道啊,反倒是最有可能是為咱們挖的。”
揣測著朱允炆的心思和打算。
朱允熥目光幽幽的看向已經到了眼前的太原府三縣官員身上。
這太原府倒是有些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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