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有那麼多擔心。有什麼好擔心的?有什麼好怕的?真要是誰讓你看不順眼了,你和二叔說一句。
甚至你都不用來,隨便找人送個條子過來。
你自己要是覺得不好辦,你這位老二叔來替你辦。
甭管是殺頭還是抄家?二叔在行啊!”
這人一如既往的莽。
朱允熥終於是笑了起來。
朱樉瞧著大侄子的反應,也哈哈的大笑起來。
“你想想是不是二叔說的這個道理。管他個卵子,惹到咱們不舒服了,幹就完事了。
再硬硬得過咱們手中的刀?惹得爺們不爽快了,男的通通殺了,女的全都丟到教坊司裡去。”
朱允熥滿臉笑容,反手搭在老二叔的肩膀上。
兩人一時間便是一副勾肩搭背的模樣,現在太廟正殿門口,背後是大明列祖列宗的神位和畫像,而他兩人則是肆無忌憚的大笑著。
等朱允熥從太廟離開的時候,身上已經帶著一些酒氣,天色也暗了下來。
老二叔有些不講道理。
喝酒喝不過,就開始趕人走。
耍賴耍的是完全不要臉了。
他從宮門走出,前面便是教坊司所在了。
其實按照剛剛在太廟裡,朱樉所說的話,也確實是有道理的。
能在教坊司的女子。
除了教坊司自己在民間採買的,大多都是犯法官員士紳人家的女子。
這樣的女子,才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才算得上是上成。
懂人心,懂迎來送往的客人真正想要的是什麼。
即便是秦淮河那邊最頂尖的花魁,也不過是主家買來,自小培養,萬里挑一出來的。
而教坊司,卻多的是。
只是現在朱允熥沒了去教坊司白嫖的興趣。
漫步在街面上。
張輝悄無聲息的到了他的身邊。
“殿下,新年好啊!”
張輝如今有了很多的變化。
最明顯的就是,他那張原本陰氣森森的臉,現在隨時都帶著微笑。
此刻的張輝,便滿臉笑容,微微躬身站在朱允熥面前。
“新年好。”
朱允熥回了一句,然後伸手在兜裡掏了掏。
昨晚在西城專案工地上的紅包已經發完了。
金葉子也不知道被哪個混賬給摸走了。
朱允熥看著笑容滿面的張輝,只好將腰上的墜玉取下,塞在了他的手裡。
張輝立馬驚呼:“重了!重了!太重了!不過既然是殿下所賜,小的便不敢辭,小的謝過殿下了。”
“找打!”
朱允熥佯裝微怒,瞪了張輝一眼,然後繼續漫步:“你最近沒再去詔獄了?”
張輝搖搖頭:“早先就帶出來了幾個徒弟,學的也算是不錯,如今也能應付的過來太醫院那邊的需求。”
說著話,張輝下意識習慣性的手掌胡亂的比劃了幾下。
朱允熥卻是嘴角抽抽。
現在錦衣衛這幫混賬,當真是愈發的厚顏無恥起來。
現在詔獄裡有什麼事,這幫傢伙都能扯到是太醫院的需求。
一瞬間,原本陰森森的事情,竟然就變得光明正大,充滿了偉光正。
張輝嘿嘿的笑著跟在朱允熥身後,目光朝著四周淡淡的掃了一眼。
在確定暗中跟隨的護衛都在,他這才放下心來。
“殿下,城裡近來不是很太平。您若是想看看春節夜市,東水關過去那邊就挺不錯的。”
朱允熥笑笑:“東水關過去可不就是秦淮河?”
張輝立馬道:“北岸的貢院街就挺熱鬧,最近城裡遊人最多的地方。沿河的那個小火車,拉客拉的都快要冒火了。”
“小火車本來就是冒火的……”
朱允熥繼續給張輝施加壓力。
張輝臉色繃緊了一些,然後湊近到朱允熥身邊。
他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小聲說道:“今天趕巧,那幾位剛好都出了門,都要去貢院街遊玩。”
朱允熥這才滿意。
他幽幽道:“當真是急切啊,看樣子是年前就來應天了?”
張輝冷笑著:“都趕著時間的,最遠的一個,踩著昨晚的點才進的城。”
朱允熥腳步加快了一些:“外頭的事情都安排好了?”
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