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的打了工部尚書一巴掌。
這一巴掌,是直直的衝著王儁的臉抽過去的。
最後,王儁還要笑著臉接下內閣發下來的要求工部協辦應天府的公文。
不論是鄒學玉的政治立場,還是雙方早就接下的樑子。
這個時候,王儁有個能將鄒學玉趕走的機會,自然不會放過。
而且名義上,他還是在為鄒學玉升官出力。
鄒學玉無話可說。
涉及自己的任用,他說不出來話。
但朱高熾卻早有準備。
奉天門前。
朱高熾輕咳一聲。
“王尚書難道不知,應天府如今正在為了日益繁忙、擁擠不堪,不堪使用的龍灣碼頭而苦惱。整個應天府上至知府,下至皂吏,日日都泡在上元門那邊,就是為了能早日將上元門碼頭給建成,緩解京師貨運壓力。
此等緊要時刻,何以能將鄒知府調離應天知府?
這幾年,朝廷各處用兵,僅應天一地,便有內庫、戶部倉、武庫,南北用兵,錢糧海了去的調運。
天下四方商賈往來,海外夷商通航。
上元門碼頭一日不建成,應天城只怕到最後就要被堵的水洩不通了。
王尚書是要置京師暢通於不顧?還是要讓朝廷因為道路、碼頭堵塞,而就此停擺?”
這幾年的應天生活,尤其是在朱允熥身邊待的久了,教會了朱高熾一個很重要也很關鍵的生存法則。
那就是但凡是要懟人,就要扯上一面最大最大的旗幟,一開口就壓住對方。
你王儁是不是要讓京師堵塞,皇帝都出不了家門?
這個罪名直直的,不加掩飾的扣在了工部尚書王儁的腦袋上。
人群中,一陣低沉細微的倒吸涼氣。
誰能想到,這個看似憨厚的燕王府世子,一出口竟然如此犀利。
王儁張張嘴,剛想要反駁。
可是朱高熾卻完全不給他開口反駁的機會,繼續沉聲道:“再說那中都鳳陽知府丘鳳珍,不久之前鳳陽城方才出了白蓮教藏匿之事。皇太孫寬仁,只是將其調離知府之位,暫帶於北巡隊伍之中。
陛下今歲開春有旨意,太孫離京,所在之地文武皆尊太孫教令,一應官員任免皆由太孫定奪。
朝廷賞罰分明,如今稍作懲戒丘鳳珍,何以不足月餘,王尚書便要讓其就任一道佈政之高位,做那一方封疆大吏?”
奉天門前。
所有人都好似看到,一口黝黑黝黑的大鍋從天而降,嚴絲合縫的重重扣在了王儁的頭上。
結黨營私!
燕王府世子雖然沒有明說,但卻無聲勝似有聲。
這個時候皇太孫還在懲戒鳳陽知府丘鳳珍,你王儁就要給人家弄到瀛洲去做那封疆大吏。
這可不就是在為對方騰挪位置,還順帶著讓對方坐上帝國核心官員的行列?
這不是結黨營私還能是什麼!
朱高熾僅僅是兩番話,就已經懟的王儁開不了口,臉上更是一陣青一陣白的。
他怎麼也無法相信,往日裡這位不顯山不露水的燕王府世子,竟然會有如此犀利的言論。
自己一個朝會的功夫就成了打壓異己、結黨營私的大奸臣了?
門洞下,朱元璋幾乎是要忍不住笑出聲來。
看著眼前這個憨厚純良的皇孫,竟然看到了幾分那個混小子的樣子。
當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朝會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所有人,對剛剛有著一番犀利言論的朱高熾,都有了一個新的認識。
這位即是宗室,又是將來的燕王繼承人,更與皇太孫有著深厚的情誼。
將來的朝堂之上,這位恐怕將會是不可或缺的一個存在了。
最近一直覺得自己被冷落了的吏部尚書翟善,終於是從班列裡走了出來。
他到了王儁的身邊,卻拉開了一點距離。
翟善回頭看向朱高熾,笑道:“署正於王尚書推舉二人有不同意見,不知署正心中可有舉薦之人,堪任瀛洲四道三司主官?”
王儁的眉角跳動了一下。
他望著明顯刻意和自己拉開距離的翟善,心中不由的生出一絲擔憂。
這老倌兒是要搞事啊!
果然,朱高熾這時候已經接過話:“翟尚書抬愛,您是大明朝的天官,執掌吏部,於天下百官自然是最瞭解的。若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