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虞大廉又愣了一下。
有這回事?
隨行的總督衙門官員上前,抱拳頷首:“回督臺,確有這條規定。比照此前頒發公文,所有商賈出入直隸道,皆要繳納額定稅賦。依照所帶貨物,按品類、貨物價值比例徵收三分至五成應徵稅額。”
三分稅額倒是不多,一百兩的貨物也就只需要繳納三兩銀子。
可那五成的稅額可就是多的了,價錢一百兩的貨物就得足數繳納五十兩的銀子。
鄒學玉哼哼了一聲:“既然官府已經明文告知,那麼就按照規定辦事吧。目下總督衙門初設不久,官員吏目差役尚不熟稔。爾等速回衙門,替本官起草文書,行文稅署署正知曉,直隸道總督衙門欲請稅署直隸道分司麾下稅兵,與直隸道邊界各處官道、水路、小道等處設立關稅口子,依照總督衙門所定品類、比例代為徵收往來之商賈貨物稅賦錢鈔。”
走可以,走之前也得要按照直隸總督衙門的規定,繳納了錢鈔才行。
鄒學玉雙眼微微眯起,卻是露出一縷縷的殺氣。
他現在還不想請出天子劍殺人,但不代表他不能讓那些敢於反抗的人脫一層皮。
虞大廉此刻只想大呼一聲。
督臺英明。
隨後虞大廉便反應過來,恐怕當初督臺頒發公文的時候,就已經想到了會有這麼一天。
他就是在等著那些商人們離開。
只是若那些商人們繳納了賦稅之後,還是離開了呢?
虞大廉已經想不出接下來,又是怎麼的手筆了。
而鄒學玉卻仍在安排著事情:“再行文稅署署正知曉,直隸總督衙門欲借稅署直隸道分稅司稅兵之口,於直隸一十八府治下縣鄉,傳告總督衙門所書告示,正告百姓,總督衙門清丈田畝,只查家中田產百畝以上者。民間凡有舉告大戶有侵佔巧奪良田者,總督衙門一應接下案子。本衙若不能為民請命,本官便帶著百姓所舉面呈皇帝陛下。”
直隸道這第一回合的對招,督臺大人毫髮無傷的就給化解了。
虞大廉心中倍增崇敬。
雖說眼下總督衙門還沒有行動起來,但他卻清楚,只要等事情交代下去,眼下直隸道發生的這些個事情,就會立馬被一一化解。
甚至,督臺還能借著這件事情,繼續向下深挖,將直隸一十八府的權柄一樣樣的收上來,再給予那些人重重一擊。
虞大廉滿臉歡喜的笑著,拱手上前道:“督臺英明!此番廣而告之於百姓,總督衙門只查百畝以上者,地方百姓勢必會與督臺站在一起。畢竟尋常百姓人家,誰能有田百畝,倒是那些個貪婪縉紳,所謂的名門望族,才是一個個的家中良田萬畝!”
直隸道地方上的那些人,想要借百姓之後挑起民間和總督衙門的對立,從而讓總督衙門忌憚,甚至是讓朝廷看到總督衙門帶來的地方動亂。
但鄒學玉這一手,立即便將地方上的百姓和那些人分化開來。
他就是這麼光明正大的告訴直隸道地界上的所有人,他要針對的都是哪些人。
應天知府似乎已經看到那些人被打臉的場面了。
鄒學玉卻高興不起來。
這才剛剛開始,直隸道下面的那些人,就能幹出商賈離場、挑動百姓和總督衙門對立的事情。
誰又能肯定,那些人還會不會有著後手。
眼下,都不過是試探罷了。
他抬起頭,望向應天城方向。
自己或許該入宮一趟,請奏太孫殿下才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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