貼著應天城的城牆,一路向東,自皇城北邊的太平門入了應天城。鄒學玉終究是在他離任應天知府,上任直隸總督大臣之前,將朝廷軍馬信差入京稟奏的路線,從應天城裡給弄到了城北的城牆根底下。
為此,應天城周邊的百姓力夫們,家中又多了一筆進項。張輝一路進了皇城,直入皇宮大內。
文華殿。張輝沒有見到皇帝陛下,而是在宮中親軍的提醒下,到了文華殿見到了太子殿下。
他已經到這裡許久了,並將西南的事情原委詳細說明。朱標幾乎沒怎麼說話,只是時不時針對幾個要點詢問了一下。
而在得到張輝的進一步解釋之後,便繼續讓對方說下去。
“所以,這件事情就是這樣的,還請殿下明曉。”終於,張輝結束了所有的稟報。
這時候他才有機會,悄悄的打量了一下週圍。大概是因為文華殿離著東宮和內閣最近,加之過往的用途,這裡就漸漸成了太子處理國事的地方。
幾名在內閣當差的朝中官員,這時候正在周圍忙碌著整理成堆的奏章案牘。
朱標盤坐在案几前,他的面前是無數的案牘堆積成山。西南的事情已經被張輝帶回來了。
真相是那麼的簡單,卻又那麼的充滿戲劇性,這是讓朱標沒有想到的。
他輕輕的轉動著拇指上的扳指,目光微微下沉,眼瞼眯起,似是在思考著對西南土司境內動亂的最終裁決該當如何。
半響之後,就在張輝已經有些疲倦睏意的時候。朱標終於是緩緩開口:“西南土司之亂,孤未曾想過竟是這般。但既然如今已是民心所向,朝廷便不能不管不顧,當以天下百姓為重,不論中原百姓還是土司百姓,都是我大明子民啊。”張輝眨眨眼,抓住了太子爺這段話的重點。
民心所向。只不過他是錦衣衛,是皇室的爪牙,只能有執行權,而沒有建議權。
太子爺不問只說,又沒讓自己退下,那自己就當什麼都沒有聽到。張輝如此想著。
朱標卻是抬起頭:“你覺得如果這個時候對西南土司開戰,朝廷派遣大軍清剿西南土司,徹底改土歸流,順應民心,戰局當如何進行?”太子爺這是在問自己?
張輝有些茫然的抬起頭,眨了眨眼。朱標像是想到了什麼,挑動眉頭。
“倒是孤問錯了人,你哪知道如何統兵決策數道土司之事。該是讓你好生待在錦衣衛,多為太醫院那邊弄些好東西出來才是。”張輝愣了愣。
太子爺這話太讓人有些琢磨不透了。不過這時候朱標卻是面帶笑容,輕聲道:“去,叫了太孫過來,孤要與他說些事。”………………月票推薦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