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縣,但因為抵臨西南土司,已經可以算得上是天高皇帝遠了。
皇帝爪牙錦衣衛這麼多年,可是很少有來到這裡的時候。
忽然來了這麼多錦衣衛,必然是出大事了。
城門下的大庸官兵差役,目光帶著些膽怯的望向張輝及副手身後。
過百錦衣衛緹騎!
一名錦衣衛就已經能讓一個縣城提心吊膽,現在卻來了上百人。
而且剛剛那人還說,那馬背上的是代管錦衣衛北鎮撫司的千戶官。
錦衣衛那麼多的千戶官,這個人能代管北鎮撫司,可見背景深厚。
官兵差役們只是一瞬間便想到了很多,立馬是抱拳領命,轉身就讓城裡跑去。
張輝等人則是慢了下來,騎著馬緩慢進城,且還有閒心觀察城中的情況。
大庸城坐落在澧水河邊,河岸邊地勢低,越往北邊去越高,縣衙和幾座官府衙門就坐落在靠近北邊的核心區域。
城中百姓人家不多,便是有也都是些土人裝扮。
嶽州府是流知府,但這大庸縣北邊就有一個桑植安撫司,更不要說西南邊就是一個永順宣慰司。
所以臨近永順宣慰司的大庸縣城,多的更是兵馬走動。
朝廷要對西南土司下手了。
張輝心中明白,而到時候這座大庸縣城也必然會成為大軍的中軍所在,城南澧水河對面的平地大概都要被連綿的軍營佔據。
而趕在張輝等人前頭進城稟報訊息的官兵差役們,已經是到了各座衙門。
大庸縣衙,高堂之上。
大庸縣令李雨龍正愁容滿面。
西南邊的亂子已經半年多了,最近時局很是不寧。一旦永順那邊的亂子止不住,徹底爆發出來,以大庸城的位置,就是首當其衝。
不然朝廷也不可能當年在大庸城設立大庸衛,又在西南邊靠近永順的邊界位置另設大庸所。
這一片的朝廷兵力就有六千多人。
為的就是防住永順那邊的土司若是爆發衝突,會順著澧水河一路向下衝擊到嶽州腹地,進而波及到整個湖廣道。
“這縣令還不如不當!”
李雨龍手臂撐在桌案上,手掌拖著下巴,滿臉焦慮,這些日子因為心中有火,嘴唇都起皮乾裂了。
蹬蹬蹬。
縣衙的差役急匆匆的從外面衝了進來。
本就煩心的李雨龍眉頭立馬皺起,不滿的呵斥道:“是天塌了還是天門山崩了啊,規矩都忘了?”
差役這時候哪裡顧得上解釋,直接說道:“縣……縣……縣尊,是……是是是……錦衣衛來了!”
一句話,就最後幾個字是最關鍵的。
堂下知縣座椅上,李雨龍蹭一下站起身。
李雨龍瞪大雙眼,滿臉的詫異,嘴唇都開始哆嗦起來:“錦……錦衣衛來了?他們來做什麼?可是來抓本官的?”
一瞬間,李雨龍連少年時在老家偷看隔壁村寡婦洗澡的事情都回想了一遍。
自己在大庸縣為官,也沒做過什麼壞事啊。
這破地方,可謂是窮山惡水,想要撈銀子都沒地方去。
差役搖著頭:“不知道,但很多,有上百人,領頭的更是錦衣衛裡頭代管北鎮撫司的千戶官。”
錦衣衛北鎮撫司千戶官官居幾品?
正五品。
大庸縣縣令又是幾品?
正七品。
官品差距巨大,更不要說錦衣衛那先斬後奏的特權了。
就是嶽州府的知府,錦衣衛也是能說抓就抓的。
李雨龍兩腿開始顫巍巍了起來,渾身打著顫,扶著桌案走到了前面來。
“人……”
“人到哪了!”
(天門山還是值得爬一爬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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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