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而擴為堅城,以此震懾一方,徐徐推進。
再以水泥路與鐵路,連通各處,繼而以路切分草原,使其不可一統。
招牧民為我大明放牧,給予糧草,收買人心。
售於草原部落貴族以豪奢,腐化其心,沉淪享樂。
再以……再以密教行之草原那長生天之下,禍亂其族群,絕其根基。
待我朝收復西域,再造安西、北庭兩道,北上至巴爾喀什湖、也兒的石河、鄂木河一帶,從西邊截斷草原。若能成此之局面,則九邊關外之草原,可為我大明內陸草場。”
解縉節奏井井有條的將心中定計一一道來。
而鐵鉉已經是聽得兩眼瞪大。
等到解縉說完之後,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重重吐出。
鐵鉉緊緊的盯著面前的解縉:“這可是比從交趾到北平的路途還要漫長啊!且不論我大明收復西域,便是關外所行之法,也要耗費無數錢糧,以海量之或不足也。”
西域太過遙遠,遙遠到自前唐玄宗之後,中原人便已經忘記了那裡。
可九邊之外卻不一樣。
若是按照解縉所言,以城池為節點,切割分化草原部落,駐步馴化草原上的部落。
朝廷需要為此投入的資源,將是不計其數的。
解縉冷笑一聲:“若能讓大明有萬世基業,這些付出,不過爾爾。只要你鐵鉉點頭同意,我便在內閣動議。
此後交趾道、占城道等地財稅糧草物資,將直運北平,轉調九邊各處,為你使用。
瀛洲四道金銀產出,也將分出一份,與你專用九邊之事。”
解縉的眼中閃爍著幽光。
沒有什麼事情,是中原人辦不成的。
只要朝廷有著絕不更改的決心,有著源源不斷的資源投入,這兩樁事情總有辦成的那一天。
亦如千百年前,中原人一步一步的走到西域,繼而將那一片土地插滿漢旗。
鐵鉉長出一口氣:“朝廷裡不會這麼答應的。”
解縉笑笑,不置可否,卻轉口道:“重開西域,鼎定草原,陛下、太子、太孫,都會同意的。”
鐵鉉愣了一下。
是啊。
即便解縉的計劃耗費海量,朝中有著無數的反對。
可只要這件事情,是能讓大明走上遠超漢唐的路子,那麼一定能辦下來。
解縉又說道:“為何漢唐兩次失守西域?”
“路途遙遠,中原生亂。但最重要的,還是西域太遠了,遠到一件事情需要數月才能傳回朝廷。”
這是史書上就解釋了無數次的原因,鐵鉉笑了笑。
解縉點頭道:“確實如此,所以就在我懷裡,已經寫好了一份奏章。”
“寫了什麼?”鐵鉉立馬詢問。
解縉從懷中取出那本被自己捂暖的奏章,送到了鐵鉉面前。
趁著鐵鉉翻閱的時候,解縉則是解釋起來:“這樁事情,其實還是我大明有幸啊,方能解決西域根本問題。
朝廷兵馬錢糧自應天城出發,運河北上,轉道黃河,行至河南府。
自此,朝廷修建鐵路,通行火車。
橫跨河南、陝西兩道十數府,西出嘉峪關、玉門關、陽關,直至哈密衛。”
鐵鉉已經是聽得目暈眼花,嘴裡嘀咕著:“這條路得要多長……”
解縉微微一笑:“已讓工部測算過,大抵有五千裡。
只要這條路修通,原本朝廷兵馬糧草需要數月乃至半年,才能抵達哈密衛,此後將只需一兩個月的時間即可往返。
若是朝廷自哈密衛發兵,此路還可繼續往西修建,直通西域故地。”
鐵鉉的手指不斷的敲擊著桌面,眉頭皺緊:“耗費幾何,可有預算?”
“河南道至陝西道境內,地形相對平坦,建造方便,造價稍低。寶雞至武威一帶,山地崎嶇,或要投入過甚。”
很顯然,解縉對於建造這條起於洛陽城,至於哈密衛的鐵路,早就已經做了計劃。
他緩緩開口,將總共的預算說了出來。
“全長五千裡,平均每里路造價約要萬兩白銀。”
鐵鉉張著嘴,久久之後才發出聲音:“五千萬兩白銀!”
他在瀛洲待了好幾年,石見銀礦和金銀島的產出,幾乎每次都是從他的眼皮子底下運回應天城的。
五千萬兩白銀是個什麼樣的概念,鐵鉉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