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一起跪在了地上。
周圍,不少北巡行營京軍官兵,正眼神曖昧的盯著這幫聲稱要投誠歸附大明的韃靼人。
城頭上的朱允熥,退後消失在了阿卜只俺的視線裡。
他與阿魯臺兩人不敢莽撞起身,只能是保持跪拜的姿勢,心思不同的靜靜等待著。
不多時。
張輝壓著腰上的繡春刀,帶著兩名錦衣衛官兵,從城頭上走了下來。
他走到阿魯臺、阿卜只俺父子二人面前,低眼淡淡的瞧了兩人一眼。
張輝這才冷聲開口道:“殿下正與有司商議軍政要務,叫了你們去城中校場等候,殿下稍後便會過去。”
人都沒有見到。
阿魯臺心中愈發鬱悶起來,只覺得自己父子二人已經跪在了這裡,卻還是不能第一時間見到明廷皇太孫,當真是奇恥大辱。
只是阿卜只俺卻是搶先抬頭,看向張輝,欣喜開口道:“罪臣知曉,罪臣知曉。太孫殿下日理萬機,罪臣與家父這就隨上官去城中校場?”
張輝端著態度,僅僅只是嗯了一聲,便帶人領著這幫韃靼人往城中校場過去。
只是張輝還沒有走出去幾步,便慢了下來,側目回頭淡淡道:“該自稱外臣才是。只有我大明的官員,才能那般稱呼。”
阿魯臺的臉頓時黑了下來。
大明當真是欺人太甚!
他們都以罪臣自居了,竟然還被眼前此人說是沒有資格。
阿卜只俺卻是連連點頭,賠笑道:“是外臣莽撞失禮了。”
張輝又嗯了一聲,便不再多言,自顧自的向前帶路。
而在鎮遠門城樓上,剛剛消失的朱允熥,再一次出現在城牆邊上。
在他的身邊,高仰止眯著雙眼,淡淡說道:“那年輕人瞧著倒是模樣恭敬,在其身邊的人似是有些不忿。”
朱允熥冷笑著:“委曲求全,為求自保。年輕人不曾經歷前元竊據中原之事,自然是更會明哲保身。倒是要叫那些經歷過前元坐擁中原的人,此刻卻要低下頭來,卻是有些難的。”
朱棡合攏雙手藏在袖中,笑道:“現在殺威,接下來校場上便是震懾。最後你打算怎麼做?當真要留下這些人?”
朝廷不是不接受關外之人的投誠歸附。
只是在洪武二十四年,發生了兀良哈三衛反叛一事後,朝廷對關外之人歸附投誠,就變得更加謹慎小心起來。
朱允熥笑了笑:“等一刻鐘,等校場那邊準備了再過去,到時候自是要看看接下來,這些人會有什麼反應。”
殺光,自然是最簡單的法子,卻不是最好的方式。
至少在如今交通不便,以及朝廷治理邊遠地區的難度而言。殺光了一批人,用不了多久又會有另一批人佔據地盤。
朝廷不可能永遠重複著,清剿、治理、叛亂,再清剿的事情。
而在另一頭。
阿魯臺和阿卜只俺,在張輝的帶領下,不多久便趕到了城中校場。
此時校場上,已經有不少城中各司衙門犯官犯吏,以及被緝拿的晉商士紳。
四下裡,朝廷旗幟招展,眾多官兵戒備四處。
“你們便在此處等候吧。”
張輝將阿魯臺和阿卜只俺父子二人領到校場內,安排在了轅門後高臺一角,便退到了一旁,默默的注視著這些韃靼人。
阿魯臺望著校場上那一名名被五花大綁按在地上的明人,臉色愈發難看。
阿卜只俺則是四處張望著,眼神之中帶著些謹慎。
“明人這是準備做什麼?”
阿魯臺聲音低沉的念道著。
阿卜只俺默默轉頭,用眼角餘光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後不遠處的錦衣衛,低聲道:“依著中原人的習慣,大概是要殺威吧。父親稍安勿躁,明人剛剛沒有對我們怎樣,接下來就不會再做什麼。”
阿魯臺攥了攥雙手,咬緊牙齒。
他實在是憤怒不已,卻又因為清楚眼下的局面,只能是強忍著心中的憤怒和不甘。
張輝這時候卻是從兩人身後踱著步子走了過來。
他雙手抱在一起,目光淡淡的從眼前校場上掠過,落在阿魯臺、阿卜只俺臉上:“都是些不成器不懂事的混賬玩意,整日裡幻想著做什麼春秋大夢,在這太原城裡鬧出不小的笑話。”
阿魯臺沉著臉,不發一言。
阿卜只俺依舊是賠笑道:“大明朝廷上下一心,軍民同心,這些人倒也只